李逍遙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專注。
“山本大木,這個人,我研究過他。”
“他就像一條最嗜血的鯊魚,極度自負,極度迷信他那套所謂的特種作戰理論。”
“他最喜歡乾的,就是千裡奔襲,直搗黃龍,玩【斬首】的把戲。”
“襲擊野戰醫院是這樣,之前偷襲大夏灣總部,也是這樣。”
“對於這種人,你隻有拿出他最渴望、最無法拒絕的誘餌,他才會不顧一切地咬鉤。”
李逍遙抬起頭,環視眾人,聲音鏗鏘有力。
“你們說,這整個晉西北,還有什麼誘餌,比我李逍遙的腦袋,比咱們獨立旅的指揮部,更讓他動心?”
指揮部裡,死一樣的寂靜。
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被李逍遙這個石破天驚的計劃,給徹底鎮住了。
【空城計】!
【請君入甕】!
用自己當誘餌,用整個旅部當陷阱!
“不行!這太冒險了!”
趙剛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的態度異常堅決。
“旅部是咱們整個獨立旅的大腦,一旦有任何閃失,整個部隊都會陷入癱瘓!”
“這個險,我們冒不起!”
丁偉也皺著眉,沉聲說道:“老李,我也覺得不妥。山本的特工隊,機動性太強,來去如風。萬一我們的部隊沒能及時合圍,或者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這是在賭博,賭輸了,就萬劫不複!”
李雲龍沒有說話。
他隻是死死地盯著李逍遙,那雙牛眼裡,震驚過後,竟然慢慢地,燃起了一股同樣瘋狂的火焰。
他娘的,這個李逍遙,對他的胃口!
玩,就玩把大的!
李逍遙看著麵露憂色的趙剛和丁偉,沒有急著反駁。
他隻是平靜地問了一句。
“老趙,丁偉,我問你們。”
“野戰醫院,那一百四十五條人命的血債,你們忘了嗎?”
“那個被鬼子用刺刀從後心捅穿的護士蘭草,你們忘了嗎?”
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趙剛的嘴唇翕動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丁偉的拳頭,也悄然握緊。
怎麼可能忘。
那衝天的火光,那刺鼻的血腥味,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像烙印一樣,刻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腦子裡,午夜夢回,都會被驚醒。
“山本特工隊,是我們獨立旅的心腹大患!”
李逍遙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決絕!
“這支部隊一天不除,我們根據地的百姓,我們的醫院,我們的後方,就永無寧日!”
“強攻黑風口,我們或許能打贏,但山本大木,大概率會像上次一樣,帶著殘部逃走。”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放跑了他,等於是在我們根據地裡,留下了一條隨時會咬人的毒蛇!”
“我不要擊潰,我要的是【全殲】!”
“我要把這支所謂的帝國精銳,從指揮官到每一個士兵,一個不留地,全部埋葬在這裡!”
“要做到這一點,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李逍遙走到地圖前,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像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猛獸。
“富貴險中求,奇功亦然!”
“不冒奇險,如何能全殲這支帝國精銳?”
“不冒奇險,如何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同胞?”
他的目光,像兩把出鞘的利刃,掃過每一個人。
“對付瘋狗,不能跟它對咬。”
“要扔給它一塊最肥的肉,等它撲上來的時候,一棍子打斷它的脊梁骨!”
“我們的旅部,就是那塊最肥的肉!”
李雲龍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亂跳。
“好!”
“說得好!”
他指著李逍遙,咧開大嘴,笑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那笑容裡,滿是悍勇與快意。
“旅長,你這個脾氣,對俺老李的胃口!”
“就這麼乾了!”
“不就是拿旅部當誘餌嗎?他娘的,天底下還有比這更過癮的買賣?”
“老子這回,把一營的刺刀全都磨快了,就等著剁那幫狗娘養的!”
丁偉和趙剛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也看到了一絲被點燃的火焰。
他們知道,李逍遙說得對。
這是唯一能將山本特工隊連根拔起的機會。
風險巨大,但回報,同樣巨大。
趙剛長長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同意。”
“但是,計劃必須周密,每一個細節,都不能出差錯。”
李逍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計劃,通過了。
一張針對山本特工隊的、前所未有的天羅地網,即將展開。
丁偉卻在這時,提出了一個最關鍵,也是最致命的問題。
他指著地圖,神情凝重。
“老李,計劃是好計劃。”
“可我們怎麼保證,山本那條老狐狸,一定會咬鉤?”
“上次假情報的事情,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恐怕會更加多疑。”
“我們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多疑的山本,和那個同樣狡猾的井上雄彥,相信這份足以致命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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