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的洪流,席卷了整個戰場。
在李逍遙的統一調度下,各路中國軍隊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從不同的方向,狠狠地刺向日軍混亂的陣線。
但在這片巨大的洪流之中,有一支部隊,卻顯得格外另類。
李雲龍的獨立旅。
他沒有像其他部隊一樣,追著那些已經喪失了鬥誌的散兵遊勇砍殺。
他就像一頭經驗最豐富的老狼,在混亂的戰場上,憑借著野獸般的直覺,死死地盯住了一個目標。
那是一麵正在混亂中,試圖向後方收縮的,繡著“步兵第四十五聯隊”字樣的聯隊旗。
旗幟的周圍,簇擁著上百名雖然同樣在後撤,但隊形卻相對完整的日軍士兵。
李雲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潰兵,那是聯隊部的護衛隊。
旗幟在,指揮部就在!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與其追殺那些小魚小蝦,不如一記重拳,直接把他們的指揮中樞給搗爛!
“一營長!張大彪!”
李雲龍一把將渾身是血的張大彪拉到身邊,指著遠處那麵正在移動的旗幟,眼睛裡閃著駭人的光。
“看到那麵旗子沒有?”
張大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到了,旅長!”
“給老子召集所有還能動的弟兄!不用管兩邊的敵人,給老子像一把錐子一樣,從這幫狗娘養的中間,硬生生鑿出一條血路來!”
李雲龍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辯駁的狠厲。
“目標,就是那麵旗!給老子把它奪過來!”
“是!”
張大彪沒有一句廢話,轉身就去集結部隊。
很快,幾十名在之前的血戰中幸存下來的,最悍勇的獨立旅老兵,被迅速地召集了起來。
他們每一個人,都身經百戰,眼神裡,透著一股對死亡的漠視。
他們沒有多餘的交流,隻是默默地,檢查著手裡的武器,將刺刀,擦得雪亮。
“弟兄們!”
李雲龍站在他們麵前,手裡,提著他那把已經砍得卷了刃的鬼頭大刀。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就是咱們獨立旅露臉的時候!”
“彆他娘的給老子丟人!”
“跟著我,衝!”
話音未落,他第一個,揮舞著大刀,朝著日軍第四十五聯隊的方向,猛地衝了過去。
幾十名老兵,緊隨其後,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卻無比鋒利的箭頭。
他們像一把燒紅的錐子,無視了兩翼那些正在潰逃,或者試圖射擊的日軍散兵,狠狠地,紮進了日軍相對完整的陣型之中。
正在指揮部隊有序後撤的日軍第四十五聯隊長,伊東政喜大佐,很快就發現了這股衝著自己來的,不正常的中國軍隊。
“八嘎!支那人衝著指揮部來了!”
“護衛隊!頂上去!攔住他們!”
伊東政喜厲聲喝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聯隊部的護衛隊,都是軍中的精銳,他們迅速地反應過來,組成了一道人牆,試圖擋住李雲龍的突擊。
“噠噠噠!”
日軍的機槍響了,子彈,貼著李雲龍的頭皮飛過。
但獨立旅的戰士們,根本不給他們從容射擊的機會。
幾名戰士,幾乎是在機槍響起的同時,就投出了手中的手榴彈。
“轟!轟!”
爆炸聲中,日軍的機槍陣地,瞬間啞火。
雙方的士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這是一場最原始,最血腥的白刃戰。
李雲龍一馬當先,他手中的鬼頭大刀,上下翻飛,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蓬血雨。
一個衝上來的日軍曹長,被他一刀,從肩膀到肋骨,斜著劈成了兩半。
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臉,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
張大彪同樣勇猛,他手中的刺刀,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擊,都精準地刺入敵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