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李逍遙提出這個計劃執行的前提時,會場立刻像被扔進了一顆炸彈,瞬間炸開了鍋。
“為了確保計劃的絕對執行,我提議,從現在開始,城內所有部隊,打亂原有建製,統一編組,所有指揮權,上交司令部,由司令部進行統一調度和指揮!”
“什麼?打亂建製?”
一個性如烈火的粵軍師長第一個跳了起來。
“這不行!我的部隊,憑什麼交給彆人指揮?弟兄們隻認我!”
“開什麼玩笑!我手下的弟兄都是廣西的狼崽子,讓外人帶,非炸了營不可!”
反對聲此起彼伏,群情激憤。
尤其是那些地方軍的將領,部隊是他們的命根子,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交出指揮權,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一名肩上扛著中將領章,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桂軍軍長猛地站了起來,雙眼如鷹隼般死死盯著李逍遙,厲聲質問。
“李旅長!你安的是什麼心?我們都知道,你是八路。你是不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我們的部隊都吞並了,拆散了,變成你們八路軍的部隊?”
這個問題,極其尖銳,瞬間讓會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逍遙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李逍遙看著那名桂軍軍長,沒有動怒,隻是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這位將軍,請問,你的部隊,是中國軍人嗎?”
那名軍長一愣,脖子一梗。
“當然是!”
“那你吃的,是中國米嗎?”
“廢話!”
“那你守的,是中國的南京嗎?”
“你……”那名軍長被問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既然我們都是中國軍人,吃著中國的米,守著中國的城,那為什麼還要分什麼中央軍,桂軍,八路軍?”
李逍遙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貫耳。
“難道在你們眼裡,派係的利益,比國家和民族的存亡,還重要嗎?當小鬼子的刺刀捅進你胸膛的時候,它會問你是桂軍還是中央軍嗎?當小鬼子的炮彈落在你陣地上的時候,它會因為你是八路就繞著走嗎?”
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重錘,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直沉默的楚雲飛,站了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筆挺的軍裝,目光掃過全場,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真誠與決然。
“我,楚雲飛,國民革命軍陸軍第三五八團團長,黃埔軍校第五期畢業生。我以一個中國軍人的名譽擔保,李旅長的計劃,是我們唯一活下去,也是最有尊嚴活下去的機會。”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楚雲飛。
他在中央軍係統裡,尤其是在黃埔係中,有著不小的名望,他的話,分量極重。
“我親眼見證了獨立旅是如何作戰的,也親身參與了這次南京保衛戰。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在座的每一位,論打仗,論指揮,論愛國之心,李旅長,在我楚雲飛之上。國家危難,民族存亡,在此一舉。我楚雲飛願意,也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是明事理的愛國軍人。我宣布,我三百五十八團,第一個無條件服從統一指揮!若有違令者,楚某願受軍法處置!”
楚雲飛的話,擲地有聲,像一顆定心丸,讓騷動的會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
李雲龍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亂跳。
他瞪著一雙牛眼站了起來,那股子蠻橫不講理的勁兒,讓所有人都心頭一跳。
“我不管你們是中央軍還是地方軍,是桂軍還是粵軍!老子隻知道,我們都是打鬼子的中國兵!”
他伸出手指,挨個指著在場的所有人,扯著嗓子吼道。
“現在,是大家夥兒抱成一團,想辦法活命的時候!誰他娘的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給老子搞小算盤,藏私心,拖大家的後腿,彆怪我李雲龍的獨立旅不認人!老子的槍,可不長眼睛!”
如果說楚雲飛的表態是“以理服人”,那李雲龍的威脅就是赤裸裸的“以力壓人”。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
在楚雲飛的擔保,李雲龍的威懾,以及唐生智不斷地附和下,最重要的是,在活下去的共同願望麵前,那些原本還心存芥蒂的指揮官們,終於都沉默了。
最先站起來的那名桂軍軍長,臉色變幻不定,胸膛劇烈起伏。
他猶豫了半晌,最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像是泄掉了全身的力氣,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前去,拿起筆,在一份由司令部擬好的,關於統一行動的軍令狀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指揮官們依次走上前,默默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個個簽名,代表著他們暫時放下了派係的隔閡,將自己和部隊的命運,都交到了這個統一的指揮體係中。
當最後一個人簽完字,李逍遙走到台前,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鄭重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諸位,我代表南京百萬同胞,感謝你們!”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刺耳的防空警報聲,毫無征兆地再次響徹了南京的上空。
日軍的偵察機,如同盤旋在屍體上空的禿鷲一般,又一次出現在了南京的上空。
敵人,似乎已經從之前的慘敗中緩過了勁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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