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沙盤預警，發現背後有地方官員的影子
省委常委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時，走廊裡等候的秘書和工作人員，幾乎能聞到從門縫裡溢出的一股硝煙味。
新任省委書記的怒吼“這是我們的恥辱”，餘音仿佛還未散儘。緊接著，他親自將林舟的“新舊動能轉換”方案，更名為“刮骨療毒”，這四個字像烙鐵一樣，燙在了每一個與會者的心上。
會議提前結束了。
常委們魚貫而出，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凝重。一些人額上帶著細汗，腳步匆匆，似乎急於離開這個低氣壓的中心。
張副省長走在最後，他那張往日裡總是掛著溫和笑容的臉，此刻繃得像一塊鐵。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路過林舟身邊時，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側過頭，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了林舟一眼。那眼神裡有驚疑，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對手完全看穿底牌後的忌憚。
林舟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隻是平靜地回視。
這一刻，無聲的交鋒勝過千言萬語。張副省長明白了，林舟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跳出來，甚至，林舟在會議上的每一步，都是在引誘他，在為他搭一個讓他無法回避的舞台。
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什麼“書呆子”，他是一頭懂得如何利用獵物自身重量，將其拖入陷阱的頂級掠食者。
直到所有人都走遠，林舟才收回目光。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身回到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關上了門。
他走到那塊巨大的屏幕前，上麵還定格著李瑞連夜趕製出的那張資金流向圖。紅色的線條像蛛網，更像一張張貪婪的嘴，附著在代表著國有資產的藍色方塊上。
“刮骨療毒……”林舟輕聲念著這四個字。
新書記的表態，給了他最大的尚方寶劍。但這把劍，也沉重無比。它意味著沒有退路，沒有妥協，必須一刀見底，挖出腐肉。
而馬叔的安危，就像懸在這把劍上的一根頭發絲。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李瑞的號碼。
“老大，怎麼樣了？”電話那頭，李瑞的聲音焦急萬分。
“計劃通過了。書記親自命名，‘刮骨療毒’。”
李瑞在那頭愣了一下，隨即爆了一句粗口：“我靠！這名字……夠勁！那馬叔呢？”
“來我辦公室，帶上你的電腦。還有蘇曉。”林舟說完，便掛了電話。
……
省發改委主任辦公室裡，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
李瑞和蘇曉坐在沙發上，大氣不敢出。他們麵前的茶幾上，放著兩杯已經涼透了的茶。
林舟坐在辦公桌後，雙眼微閉，手指在太陽穴上輕輕揉動。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那是精神力高度集中的表現。
在他的腦海中，因果沙盤已經完全展開。
沙盤的中央，不再是省城的宏觀地圖，而是被鎖定在了晉北市。整個城市的建築、街道、人流都被數據化，變成了一個可以無限放大和分析的虛擬模型。
【推演目標：定位馬振華，並查明綁架案背後的主使網絡。】
【信息錄入：綁架時間，地點，無牌麵包車，目擊者證詞王成市長司機帶頭），晉鋼集團，晉商銀行……】
林舟首先在沙盤中構建了“王成”這個人物模型。
模型旁邊，立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數據標簽：
【姓名：王成】
【職務：晉北市市長】
【核心訴求：政治晉升，掩蓋其在晉鋼改製期間的國有資產流失問題。】
【性格弱點：剛愎自用，迷信暴力，對金融操作一知半解。】
【關鍵人脈：張副省長前任上級），晉商銀行副行長劉明遠妻弟）……】
“果然是他。”林舟心中冷哼一聲。
他將變量設定為“王成下令綁架”，沙盤開始飛速推演。
畫麵中，王成在辦公室裡焦躁地踱步。一個電話打進來，是他在晉鋼集團的親信，告訴他有個省裡來的老頭子，天天在工人區煽風點火，眼看就要把當年那些爛事翻出來了。王成勃然大怒，直接對著電話吼：“找幾個人，讓他閉嘴！手腳乾淨點！”
然而，沙盤的推演並未就此停止。
畫麵一轉，到了王成的妻弟，晉商銀行副行長劉明遠的辦公室。劉明遠正在與一個基金經理通電話，臉上滿是貪婪的笑容。他們討論的，是如何利用新一輪的“環保技改”政策，申請巨額低息貸款，然後通過幾個空殼公司，將這筆錢“合法”地轉入他們在海外的賬戶。
而這些空殼公司的抵押物，正是當年從晉鋼集團“剝離”出來的幾塊價值連城的礦產。
林舟的眉頭皺了起來。王成隻是一個台前的打手，真正的核心，是劉明遠這條資金線。
但是，還不夠。
一個市長，一個銀行副行長，他們的能量，還不足以讓他們敢於綁架一名省委派下來的乾部。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保護傘。
林舟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入，沙盤的推演開始向更深層次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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