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我從未將它定義為‘補貼’。在我的方案裡,它的名字,叫做‘未來人力資本的初期點火投資’。”
“點火投資”!
鄭南音的眼中,精光一閃。
“我們用這筆錢,不是為了讓紅山縣的孩子‘有學上’,而是要讓他們‘上好學’,讓他們和省城孩子一樣,能接觸到最頂尖的教育資源。我們不是為了讓老人‘能看病’,而是讓他們‘看好病’,能享受到省級專家的遠程診療。”
“這筆投資,投下去的不是錢,是機會,是打破階級固化和貧困代際傳遞的希望!”
沙盤的畫麵,再次以十年為期,飛速流轉。
這一次,結果截然不同。
張大山的孫子,在省城名師的在線輔導下,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的計算機專業。
張大山夫婦,在紅山縣“鄉愁經濟”和剪紙小鎮的帶動下,提前五年返鄉,一個成了工業園區的技術主管,一個成了民俗旅遊的合作社合夥人。
第七年,張大山的孫子大學畢業,他拒絕了多家互聯網大廠的邀請,選擇回到紅山縣,加入了李瑞團隊扶持的“智慧農業”項目,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幫助家鄉的農產品,通過電商走向全國。
第十年。
沙盤上,紅山縣的地圖底色,已經變成了充滿生機的翠綠色。代表“本地稅收”的金色數據流,第一次超越了“省級財政補貼”,並開始反哺省裡的“社會保障基金”。
張大山一家,三代同堂,其樂融融。代表“幸福指數”的模型,閃耀著溫暖的光芒。
林舟關閉了投影,光線重新回到會議室,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尚未從震撼中抽離的表情。
“錢司長,我的方案,十年內總投入是八百億。而按照傳統方案,十年總投入是一千一百億,而且第十一年,依然要繼續投入。”
“我多花的這一百七十億,在十年後,為江北省,為國家,節省了三百億,並且,創造出了一個具備自我造血能力的‘紅山縣’,和一個完整的三代同堂的幸福家庭。”
“所以,這不是一筆賬算錯了。”
林舟的目光,清澈而堅定,直視著鄭南音。
“這是一個選擇題。我們是選擇一個當下看似‘合規’,卻將問題留給未來的方案;還是選擇一個當下需要我們拿出魄力和擔當,去為未來‘點火’的方案?”
“我的方案,申請成為‘先行示範區’,就是想請求國家,允許我們江北省,去嘗試定義一把,衡量‘共同富裕’的,新的尺子。”
死寂。
長久的死寂之後,鄭南音緩緩地摘下了眼鏡。
沒有了鏡片的遮擋,她那雙銳利的眼睛裡,此刻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激賞,甚至是一種……動容。
她沒有去評價那一百七十億的對錯,也沒有去糾結於“尺子”的比喻。
她隻是看著林舟,非常認真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林舟同誌,你今年,多大了?”
這個問題,與會議無關,與方案無關,卻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林舟愣了一下,如實回答:“剛滿三十歲。”
鄭南音沉默了片刻,她重新戴上眼鏡,將麵前那份被她標注得密密麻麻的方案,輕輕合上,整理整齊。
然後,她站起身,對著省委書記,也對著所有人,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做出了總結。
“書記同誌,各位同誌。關於江北省‘共同富裕’先行示範區的方案,我們調研組,原則上,通過了。”
“這份方案,有理論,有數據,有路徑,更有情懷。它不僅是在設計一個區域的發展,更是在探索一個時代的命題。它所展現出的前瞻性、係統性和可操作性,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她頓了頓,目光最後落在林舟身上,語氣變得無比鄭重。
“回去之後,我會立刻向中央起草報告。江北的經驗,值得在全國層麵,進行更深入的討論和研究。”
“林舟同誌,你和你的團隊,為國家提供了一份非常寶貴的‘江北答卷’。”
說完,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帶著她的團隊,乾脆利落地離開了會議室。
直到會議室的門被關上,李瑞才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軟了。
省委書記站起身,走到林舟身邊,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掌心的溫度和力量,勝過千言萬語。
而蘇曉,則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在那行“重構評價體係,是所有改革的支點”的下麵,又寫下了一行字:
“當數據擁有了溫度,理想便有了落地的重量。”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散去。林舟正準備離開,卻被省委書記的秘書叫住。
“林主任,鄭主任臨上車前,托我給您帶一句話。”
“什麼話?”
秘書看著他,眼神複雜地複述道:“她說,‘沙盤推演,終究是沙盤。真正的戰場,比這殘酷一百倍。希望你的下一份答卷,不是在紙上,而是在中樞的會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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