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遮住眼睛。在那光芒中,一個身影緩緩從沸騰的能量液中坐起。
是陸沉。
他的眼睛睜開了,但瞳孔不再是正常的顏色,而是如同熔化的黃金,流淌著地脈能量的光芒。他的目光直接鎖定在劉明身上,沒有任何猶豫,隻是輕輕抬起手。
沒有聲音,沒有衝擊波,但劉明就像被無形的巨錘擊中,整個人向後飛去,狠狠撞在牆壁上。銀色的血液從他的七竅中流出,他體內的矽基結構在這一擊下徹底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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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能...”劉明,或者說控製他的那個意識,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這個原始物種...怎麼可能掌握這種力量...”
陸沉沒有回答。他緩緩從療養艙中站起,身體還因為虛弱而微微顫抖,但那雙金色的眼睛卻無比堅定。他看向陳濤和趙毅,微微點頭,然後目光轉向遠方,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那個隱藏在廢墟中的秘密。
“時間不多了。”他的聲音沙啞而陌生,像是很久沒有使用過聲帶,“它們在召喚同類。”
隨著他的話語,基地主屏幕上突然自動跳出一幅星圖。在木衛二的位置,一個三角形的標記正在閃爍,而一條虛線正從那裡延伸向地球,終點的坐標正是舊上海遺址。
更令人不安的是,在虛線的旁邊,顯示著一個清晰的倒計時:
【7年5個月28天6小時33分】
趙毅快步走到陸沉麵前,仔細端詳著老戰友:“你...真的醒了?”
陸沉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流露出一絲屬於“人類”的情感:“三年...辛苦你們了。”
他的目光轉向地上劉明的屍體,眼神變得凝重:“這隻是開始。‘秩序之種’已經在地球紮根,它們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隱蔽,更加...聰明。”
“秩序之種?”陳濤問道。
“那個三角形標記代表的文明,它們不直接征服,而是播種。”陸沉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它們在目標星球植入‘種子’,讓種子自行生長、適應,最終將整個星球轉化為它們認可的‘秩序’形態。”
他指向屏幕上的倒計時:“當倒計時歸零,如果種子沒有被清除,‘收割者’就會到來。那不是軍隊,而是...某種宇宙規律的重置。屆時,地球上所有的混沌生命——包括人類,都將被格式化。”
醫療中心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個真相震撼。
陸沉緩緩走到控製台前,手指輕點,調出了舊上海遺址的詳細地圖。在環球金融中心遺址的地下,一個複雜的結構被高亮標記出來。
“那裡有一個活躍的種子節點。”陸沉說,“張燁和其他潛伏者,都是在為它服務。他們以為自己在為人類尋找出路,實際上隻是在加速我們的滅亡。”
他的手指在那個結構上畫了一個圈:“我們必須摧毀它,在倒計時結束前,摧毀所有的種子節點。”
陳濤和趙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心。
“偵察隊已經準備好了。”趙毅說,“我親自帶隊。”
“不。”陸沉搖頭,“這次,我必須去。隻有我能定位節點的核心,也隻有我能...應對那裡的防禦機製。”
“但你的身體...”陳濤擔憂地看著他依然虛弱的狀態。
陸沉抬起手,掌心上方凝聚起一團金色的能量:“地脈與我同在,這就夠了。”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三年前,我們為生存而戰。現在,我們要為生存的意義而戰。通知委員會,啟動‘破繭’計劃。”
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夜幕,照在陸沉身上,與他眼中的金光交相輝映。
沉睡者已經醒來,而真正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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