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啊,還有什麼事嗎。”吳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問道。
“沒有了,謝謝舅舅。”沈冰冰說完,掛斷了電話。
同時她也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
原來,是她看錯了江浩。
把一個無知的農村人,誤認為是一個有前途,有才華,有培養價值的“朽木”!
其實昨天晚上江浩酒後吹牛逼的事情,沈冰冰回去仔細想了想,並沒有太多的問題。
酒後吹牛逼是常態,等以後酒量起來了,不容易被灌醉了,自然就會解決。
而且當時是因為自己在江浩口中,和一些不乾不淨的女人比較,心裡有點生氣。
所以,她對江浩的判斷,有一些主觀層麵在。
並不靠譜。
但這次暴雨來臨,提前收割麥子,就足以證明。
江浩這個人,在信息量不足的情況下,過於主觀。
甚至不考慮失敗的後果,失敗的代價,能不能承擔得起。
這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了。
在官場上,你要是不能八麵玲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考慮到。
那麼就容易留下破綻。
有了破綻,就會給對手開你的機會!
對手可以失誤無數次,但是你隻要失誤一次,就g了!
看來她對江浩,對這裡的村民,還是不能夠太過信任啊……
信任,導致她判斷失誤,錯估了村民的價值。
片刻後,沈冰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心中有些煩悶。
張富貴又屁顛屁顛的湊過來,關懷道:“冰冰啊,你打個電話怎麼去了那麼久?”
“打給誰了?”
張富貴這話的潛意思,就是在問,你是不是去給江浩打電話了?
可轉念一想,江浩搬去了大倉住,大倉也沒有電話線啊。
那沈冰冰是給誰打電話去了?
沈冰冰瞥了張富貴一眼,沒有說話。
而是轉頭看向吳秋雅,開口說道:“媽,我覺得江浩這個人身上,還是有不少缺點的。”
“我可能要仔細考慮一下了。”
吳秋雅聽見這話,眉頭微微愣住,驚訝的看著女兒。
她搞不懂,怎麼前幾天女兒還對江浩讚不絕口,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江浩做了什麼?”吳秋雅問道。
沈冰冰也沒有隱瞞,把江浩說要來暴雨,去田裡割麥子,而她剛剛又去舅舅那裡追問情況的事情。
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吳秋雅點了點頭,開口道:“江浩做事,確實太過魯莽了一些。”
“但可以理解,畢竟他沒有什麼知識儲備。”
“人啊,知道的越少,越是對自己的那一套方法無比自信。”
“這是人的通病。”
“我建議,如果你還想培養江浩,可以送給他幾本書看看,讓他豐富一下閱曆。”
吳秋雅可是過來人,她當然清楚,培養一個可用的,趁手的人才,是需要耗費時間和精力的。
不可能有那種一上來,就讓你十分順手,辦事十分靠譜的手下。
那種情商的人,也不會淪落到給你打工,早就去更高的地方了。
江浩前些天的表現,足以證明他的思維是靈活的,是有培養價值的。
唉,沈冰冰就是太心急,太浮躁,培養人才這種成本,是不能省的。
隻可惜沈冰冰並沒有聽進吳秋雅的建議。
而是蹙著眉頭,冷聲道:“算了吧,這樣的人,沒有培養的價值。”
“好吧,反正你是村官,由你做主。”吳秋雅轉過頭,淡然道。
遲早有一天,沈冰冰也會麵臨同樣的情況。
機會,有的多,不急於一時……
與此同時,忙碌了一天的江浩和呂東,虎子三人。
搬著今天最後一捆的麥子,回到了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