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浩家大倉二樓的土炕上,五個人圍坐成一圈,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江浩盤腿坐在炕中央,呂東和趙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活像兩尊門神!
吳俊則慢條斯理地擦拭著眼鏡片,鏡片反射的冷光不時掃過眾人。
沈冰冰縮在最角落的位置,纖細的手指緊緊絞著衣角。
她低垂著頭,烏黑的發絲垂下來遮住了半邊臉,卻遮不住耳尖那抹羞愧的緋紅。
炕桌上的茶水早已涼透,水麵映出她閃爍不定的眼神。
屋外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襯得屋內更加寂靜。
趙虎實在憋不住了,粗壯的手指“咚咚”敲了兩下炕桌:“那個,吳局長,你找浩哥有什麼事?”
“咳!”吳俊清了清嗓子。
銀框眼鏡被他緩緩架回鼻梁上,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緩掃過在座每一個人。
屋內頓時安靜得能聽見煤油燈芯燃燒的“劈啪”聲。
吳俊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蓋著紅頭文件章的天氣預報,輕輕攤在炕桌上。
“江浩同誌。”他的手指重重點在標注著暴雨預警的日期上。
“我需要你解釋一下。”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你是怎麼提前三天就知道,會有一場從蒙古高原南下的強對流天氣?”
他翻開第二頁,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氣象數據。
“這場風暴不僅改變了常規路徑,還帶來了持續168小時的極端降水!”
“連我們氣象局都是在暴雨前2個小時才確認的。”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呂東和趙虎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沈冰冰絞著衣角的手指突然收緊。
吳俊的聲音陡然提高:“而你!不僅在三天前就開始搶收麥子。”
“還準確預言了暴雨會影響三省的莊稼產量!”
“這樣的預報精度,連省氣象台的超級計算機都做不到!”
“江浩同誌,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沈冰冰緩緩抬起頭,目光複雜地望向江浩。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指節都泛了白。
她其實對這個問題,也已經好奇許久了。
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出口而已。
江浩不慌不忙地從兜裡摸出一根自己卷的煙,他慢悠悠地將煙叼在嘴邊。
火柴“嚓”的一聲劃亮,火光映照著他波瀾不驚的麵容。
“我為什麼知道?”江浩吐出一口煙圈,聲音平靜的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因為我是從幾十年後重生回來的人,我知道會下暴雨。”
“就這麼簡單。”
他撣了撣煙灰,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哎喲我的老天爺!”呂東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虎子,這都第幾回了?”
趙虎粗壯的手臂抱在胸前,銅鈴大的眼睛翻了翻:“第三十八回。”
“上回說這事兒,還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
很顯然,這個問題呂東趙虎兩兄弟也問過。
但江浩的回答,卻一直沒變。
可是哥們,現在是1987年啊!
這個年代,什麼時空穿越,重生回歸之類的題材,壓根就不流行。
即便是電影,都隻有寥寥幾部!
江浩說這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
我問你剪頭多少錢,你說30。
結果剪完之後要我300。
還說是什麼店長級彆來剪的!
我剪尼瑪!
你這不是故意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