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故意把“進屋”兩個字咬得特彆重,眼中閃爍著惡作劇般的光芒。
走到旋轉門前,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誇張地一拍腦門。
“不對不對,是進情侶酒店!”
沈冰冰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模樣,深深歎了口氣。
她抬手整了整淩亂的頭發,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製服裙擺隨著急促的步伐“沙沙”作響。
兩人都沒注意到,就在街對麵的紅色奔馳車裡。
三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二十分鐘前……
吳秋雅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指甲上精致的法式美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排的張德彪和張富貴,紅唇勾起一抹歉意的微笑。
“張村長,富貴啊,真不好意思。”她的聲音甜得發膩。
“這都來青城市十幾天了,沈冰冰她爹那邊的事還沒辦完……”
“怠慢兩位了。”
張德彪坐在後排,粗糙的大手緊緊攥著膝蓋。
他臉上堆著憨厚的笑容,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
“沒事沒事,我們就當是來旅遊的嘛!”
“熟悉一下青城市的風景。”可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陰鷙。
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呸!
什麼有事太忙?
就是沒把他這個老戰友當回事!
吳秋雅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精心修剪的指甲在真皮方向盤上留下幾道淺淺的月牙痕。
她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排,紅唇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
“這樣吧,前麵有家館子不錯,我請你們吃飯賠罪。”
“怎麼樣?”
張德彪粗糙的大手死死攥著膝蓋,指節泛白。
他強擠出一絲笑容,臉上的皺紋扭曲成古怪的紋路。
“好好好,都聽吳小姐您的安排。”聲音卻冷得像淬了冰。
坐在一旁的張富貴不安地扭動著身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伯母啊……”他的聲音發顫,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
“冰冰在哪呢?這都十幾天了,怎麼不見她的人呢?”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活像個被拋棄的小狗。
張富貴也急啊!
眼瞅著都快回村裡了,沈冰冰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彆說牽個小手了,麵都見不著。
“冰冰啊……”吳秋雅蹙了蹙眉,語氣中也有些怒意。
她也不知道沈冰冰在哪鬼混。
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
唉,平時那麼聽話的女兒,怎麼就任性成這樣了?
“冰冰說她在忙,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她說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後視鏡,突然猛地踩下刹車。
“吱!”刺耳的刹車聲中,張富貴一個趔趄,額頭“咚”地撞上前座椅背。
“伯母,怎麼了?”他揉著發紅的額頭,聲音裡帶著委屈。
張德彪卻像發現了獵物的野獸,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窗外。
他粗糙的手指“啪”地拍在車窗上,聲音嘶啞。
“你看!那是不是沈冰冰!”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路邊沈冰冰正攔下一輛出租車。
她今天穿著筆挺的軍綠色製服,發髻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徽章,襯得她格外英氣逼人。
“冰冰!”張富貴臉上瞬間綻放出癡迷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就要推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