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不慌不忙地吸了口煙，煙霧中他的眼神銳利如刀。
“天？”
“彆逗我笑了。”
“你的權利是人民賦予的，人民才是天！”
“你，不過是行使著人民賦予你的權利罷了。”
“更何況，你的生死……”江浩緩緩吐出煙圈。
“現在全憑我一句話！”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叫囂？”
馮喜才突然大笑起來，臉上的肉不停抖動。
“我的生死？憑你一句話？”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他一把抓起地上的西裝外套，胡亂地套在身上！
“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把柄能攥住老子的命！”
他整了整歪斜的眼鏡，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就憑我在外麵養了小老婆？”他嗤笑一聲。
“笑話！”
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後那個動動手指，在網頁上填寫幾個問題，就能舉報的年代。
告狀得寫狀紙，層層遞交，光是走流程就得個把月。
更何況……他陰狠地盯著江浩。
等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把狀紙遞上去之前，他有一百種方法，讓這個人從青城市消失！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怎麼？”馮喜才挑釁地向前一步，雙眼直視江浩！
“要不要我現在就教教你，在青城市該怎麼做人？”他的聲音低沉危險，像條吐信的毒蛇。
江浩緩緩搖了搖頭，將旱煙叼在嘴角深吸最後一口。
他眯著眼睛，慢條斯理地將煙頭扔在地上，鞋底重重碾過，火星瞬間熄滅，發出“嗤”的一聲輕響。
“馮局長啊。”他抬起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你可彆忘了！”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危險的意味。
“現在調查組就在青城市呢。”
馮喜才的臉色瞬間變了，金絲眼鏡後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皺巴巴的襯衫下擺，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寫什麼狀紙啊？”江浩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在房間裡回蕩。
他指著窗戶外的公用電話亭，繼續說道：“直接找個電話亭，給調查組的人打電話不就好了嗎？”
“你說……”江浩向前逼近一步，軍靴在地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他們要是知道你挪用公款……”他每說一個字，馮喜才的臉色就白一分。
“中飽私囊！”
“給情人買奢侈品！”江浩的聲音像刀子一樣紮進馮喜才心裡。
“嘖嘖……”他搖著頭，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這個青城市的天，還能混得下去嗎？”
馮喜才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猛地意識到什麼，在心裡暗罵！
我操他媽的！
怎麼把嚴麗那個賤人給忘了！
這賤人最近一直在盯著他，要真像江浩說的那樣，去找嚴麗告狀……
這賤人還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的黑料挖出來啊！
馮喜才的腿開始發抖，後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仿佛已經看到嚴麗那張冷酷的臉，和調查組無情的審訊室。
這時候，江浩突然湊近，在馮喜才耳邊繼續施壓。
“馮副局長啊，你說到時候，你這個天！”
“會不會塌下來啊？”
馮喜才如遭雷擊，整個人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在牆上，他的手指顫抖地指著江浩。
“你……你居然敢威脅我！”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細，完全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