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在青城市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吧？”吳秋雅微微側頭，發髻上的珍珠發夾閃著柔和的光。
張德彪一拍大腿。
“當然知道！”聲音洪亮得嚇了張富貴一跳。
“趙德柱這個大貪官，不就是調查組抓下馬的！”
吳秋雅輕輕頷首，繼續道：“江浩和冰冰現在是調查組的線人，幫調查組辦案。”
“他們倆去情侶酒店，是為了抓奸。”說到這裡，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富貴一眼。
“不是我們看見的那樣。”
張富貴聞言，漲紅的臉瞬間恢複了正常顏色。
他長舒一口氣，身軀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座椅上，仿佛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突然被卸下。
“太好了！”他突然嚎了一嗓子，聲音裡帶著哭腔。
“冰冰啊！我的冰冰啊……”豆大的淚珠從他那雙小眼睛裡湧出，順著臉頰滾落。
“你還是清白的！”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用袖子胡亂擦著鼻涕眼淚，弄得袖口一片狼藉。
張德彪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被兒子的鼻涕蹭到。
吳秋雅則優雅地彆過臉去，從手包裡取出一方繡著蘭花的絲帕，輕輕掩住鼻子。
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瞧你那點出息！”張德彪濃眉一擰，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粗糙的大手“啪”地拍在真皮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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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想，沈冰冰為啥找江浩搭檔，不找你這個未婚夫搭檔嗎？”
他斜眼睨著張富貴，眼神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鄙夷。
張富貴正用袖子擦著鼻涕，聞言猛地抬頭，肥臉上還掛著淚痕，小眼睛裡滿是茫然。
“對啊，為啥啊？”他撓了撓油乎乎的頭發。
“我才是冰冰的未婚夫，她咋不找我呢？”
張德彪氣得嘴角直抽，突然“哈”地笑出聲來，搖著頭直拍大腿。
他粗糙的手指指著兒子，指尖都在發抖！
“為啥？”
他突然暴起，照著張富貴腦門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車廂裡回蕩。
“因為你踏馬笨！虎！”
“就是個大虎逼！”
張德彪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張富貴捂著通紅的腦門，委屈得像隻被踹了的土狗。
張德彪見狀更來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江浩就算現在沒和冰冰發生關係.”
“那倆人搭檔，時間久了，就不會日久生情嗎？”
他壓低聲音，卻讓每個字都格外清晰。
他說這話時，手指暗暗用力，掐得張富貴直縮脖子。
但那雙精明的眼睛，卻始終在觀察吳秋雅的反應。
“還踏馬在這樂呢，”他突然提高音量，一巴掌拍在張富貴背上，打得他往前一栽。
“你真能樂得起來！”
張德彪這些話，乍一聽是對張富貴說的。
實際上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吳秋雅的表情。
他故意提高聲調罵兒子，眼角餘光卻緊盯著吳秋雅的反應，連她最細微的表情變化都不放過。
他是在點吳秋雅呢！
告訴吳秋雅，江浩和沈冰冰走得太近，早晚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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