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算?”陳澤斌突然站起身,白色西裝的衣擺帶起一陣淩厲的風。
他俯身逼近金乾通,鏡片反射出危險的光芒。
“劃算個屁!”
金乾通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拖鞋都飛出去一隻。
“金經理,你怎麼就知道,亂葬崗那塊地皮賣不出去呢?”陳澤斌冷哼一聲,手指敲打著桌麵。
“今天早上,市裡傳來消息,為了配合九年製義務教育的推行……”
“市裡決定,建設一所小升初一體學校!”
“問亂葬崗的那塊地皮,就是學校建設點的候選地皮之一!”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金乾通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他瞪大眼睛看著文件上的內容,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陳澤斌猛地鬆開手,任由金乾通癱軟在椅子上。他優雅地整理著袖口,聲音卻冷得像冰。
“你知不知道,一旦這塊地皮變成學校……”
“能給商會帶來多大的利潤?”
“這個節骨眼上,你踏馬把商會的搖錢樹,3萬五千塊錢,當廢鐵賣了?!”
陳澤斌猛地拍案而起,白色西裝的袖口隨著劇烈的動作翻飛。
他修長的手指直指金乾通的鼻尖,指尖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金乾通!”聲音如同炸雷般在辦公室炸響。
“你眼裡還有商會嗎?”
“還有我們這些董事嗎?”
陳澤斌的聲音越來越高,額角的青筋暴起,鏡片後的眼睛燃燒著熊熊怒火。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擺平了馮喜才……”他突然俯身,溫熱的呼吸噴在金乾通慘白的臉上。
“就踏馬能站在我們頭上拉屎了!”
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同時手掌重重拍在實木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
金乾通癱軟在椅子上,藍色短褲下的雙腿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像是篩糠一般。
他粗糙的手指死死抓住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額頭上的冷汗如瀑布般滾落,順著油膩的臉頰滴在花襯衫上,浸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陳,陳董!”他的聲音尖細得不成調,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突然從椅子上滑下來,身軀“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我對商會一直是忠心耿耿!”
“我就是商會最忠誠的仆人!”
金乾通跪著向前爬了兩步,想要抱住陳澤斌的腿,卻被對方嫌惡地躲開。
“我怎麼敢做出有損商會利益的事情呢?”他的小眼睛裡滿是驚恐,嘴唇不停地哆嗦著。
“我是真的不知道亂葬崗要變成學校啊!”
說到這裡,他突然捶胸頓足,臉上的肉劇烈抖動。
“這,這踏馬消息啥時候來的啊!”聲音裡滿是絕望和懊悔。
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這事,打死他也不會跟江浩簽那個該死的合同!
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陳澤斌冷冷地看著他表演,優雅地整理了下西裝袖口,重新坐回真皮座椅上。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聲音冰冷得像是從冰窖裡傳出來的。
“幾天前,土地管理局就有消息了。”
“要不是馮喜才突然出事……”
“昨天就應該宣布了。”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過。”他突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麵上,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金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