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廠長。”
江浩突然指向牆上掛著的老鐘表,時針已經指向下午2點。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他修長的手指重重敲在鐘表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現在已經下午2點了,晚會7點開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罕見的焦慮。
“隻剩下5個小時了!”
沈冰冰驚訝地發現,江浩的額頭上竟然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個一向從容不迫的男人,此刻黑色長袖下的手臂竟然在微微發抖。
“你現在不告訴我,”江浩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幾分懇求。
“一切,就真的晚了!”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
不是江浩自己不去找。
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晚會在哪,是誰舉辦的。
在上一世的記憶中,江浩隻是通過新聞,得知了“宏興汽修廠”的慘劇。
袁家大少爺參加了一場青城市權貴雲集的晚會,在醉酒後玷汙了一位年輕女孩。
那女孩不堪受辱,竟在晚會現場的房間裡上吊自儘。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背後,站著一位在青城市手眼通天的頂尖大佬。
得知消息後,大佬震怒,當即下令嚴辦。
袁宏興的兒子連夜被捕,第二天就被執行槍決!
而曾經輝煌的“宏興汽修廠”,更是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連一塊完整的磚頭都沒留下。
如今重活一世,江浩清楚地知道。
隻要能阻止這場悲劇發生,不僅能讓袁家免於滅頂之災,更能以極低的價格拿下這塊地皮。
到時候再通過沈冰冰和嚴麗的關係運作,讓汽修廠成為新建學校的選址。
3萬塊錢的投資,轉眼就能翻上幾十倍!
想到這裡,江浩的指尖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
可恨的是,上一世的他,這時候還隻是個為溫飽發愁的小人物。
根本沒資格知道晚會的具體信息。
否則他早就直接去現場堵人了,哪還需要在這裡和袁宏興費這番口舌?
然而袁宏興對於江浩說的這些話,那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袁宏興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粗糙的手指死死掐進辦公桌的裂縫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像幾條扭曲的蚯蚓在皮膚下蠕動。
“砰!”
他布滿老繭的巴掌重重拍在桌麵上。
本就搖搖欲墜的辦公桌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
一道猙獰的裂縫從桌角一直延伸到中央。
“你踏馬和誰打賭,跟我有個屁關係啊!”
袁宏興的聲音嘶啞得可怕,唾沫星子飛濺到江浩臉上。
“你憑啥咒我兒子,說他有牢獄之災?”
袁宏興的聲音越來越響,到最後幾乎是在咆哮。
他猛地俯身,布滿老繭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江浩鼻尖。
“你是不是真覺得我袁宏興是傻子?”
“說什麼我都會信?”
袁宏興的呼吸粗重得像頭受傷的野獸,工作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一大片。
“我警告你,現在就滾出我的廠子!”
他突然直起身,一腳踹開身後的椅子,木椅撞在牆上發出“轟”的巨響。
“彆蹬鼻子上臉!”
江浩站在原地沒動,黑色布鞋穩穩踩在地麵上。他的眼神依然堅定,但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