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麗的每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李婷婷心上。
她蜷縮在椅子上,單薄的肩膀劇烈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這時候,白浩然突然發瘋般用拳頭捶打著地麵,昂貴的西裝袖口沾滿了灰塵。
他的指關節很快變得通紅,聲音因憤怒而扭曲變形。
“難怪!”
“難怪孫宇涵讓我和袁明浩換衣服,還讓婷婷假扮我女朋友……”
他猛地抬起頭,精心打理的發型徹底散亂,眼睛裡布滿血絲。
“他把我也算計進去了!”
江浩斜倚在牆邊,黑色風衣隨意地敞開著。
他慢條斯理地彈了彈煙灰,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是啊,”他特意拉長語調。
“你還真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呢。”
當說到“好朋友”三個字時,江浩的咬字格外清晰,每個音節都像鞭子般抽在白浩然心上。
“他讓你換上袁明浩的衣服,摟著李婷婷……”
江浩的聲音突然轉冷,黑色皮鞋不輕不重地踢了下白浩然蜷縮的身軀。
“就是為了在監控錄像上,坐實袁明浩帶著李婷婷走進儲物室的事實!”
白浩然像是被燙到般猛地一顫,昂貴的西裝麵料在地上摩擦出細微的聲響。
嚴麗優雅地交疊起雙腿,暗紅色的指甲輕輕點著桌麵。
“因為你們兩個人的身形很像。”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沒有拍到臉的情況下,肯定會被錯認。”
她突然俯身,黑色西裝裙擺掃過白浩然的臉頰。
“就算事情敗露,他也可以借助你這個擋箭牌,從容脫身。”
溫熱的呼吸噴在白浩然耳邊,讓他不由自主地發抖。
“因為沒有人真正知道。”嚴麗的聲音陡然轉冷。
“儲物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的指尖輕輕劃過白浩然的西裝領口。
“他們隻知道,是你白浩然,把李婷婷帶進了儲物室內。”
白浩然的眼神徹底失去了光彩,就連昂貴的百達翡麗手表在燈光下也顯得黯淡無光。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靈魂的玩偶。
江浩蹲下身,黑色風衣的下擺掃過地麵。
他拍了拍白浩然的肩膀,動作輕佻得像在安撫一條喪家之犬。
“這樣一來……”
“你不但成了幫助袁明浩侵犯李婷婷的共犯,”江浩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危險的意味。
“還能讓孫宇涵吸引仇恨,輕鬆脫身。”
他的手指突然收緊,幾乎要掐進白浩然的肩胛骨。
“大家都會以為,就算不是袁明浩乾的,也是你白浩然乾的!”
江浩緩緩站起身,黑色風衣在燈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
“你看。”他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你的這位好朋友,心機可真不簡單啊……”
最後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白浩然徹底癱軟在地。
昂貴的西裝皺成一團,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聽見這些話,李婷婷的心理防線終於被徹底擊潰!
她像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死死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進手臂卻渾然不覺。
淒厲的哭喊聲從她顫抖的唇間溢出,混合著絕望的抽噎,在審訊室裡回蕩。
江浩冷眼看著這一幕,黑色風衣隨意地搭在椅背上。
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灰白色的煙霧從唇角溢出,眼神裡滿是譏誚。
戀愛腦,罪有應得!
他在心裡冷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彈煙灰。
嚴麗微微側過臉,暗紅色的指甲無意識地摩挲著案卷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