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你是不是忘了,這裡麵牽扯的案子,受害者是李長秋局長的女兒!”
沈冰冰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逐漸累積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一位青城市土地管理局局長的千金,在宴會上被人用卑劣手段玷汙了清白!”
“你覺得,這案子還不夠大嗎?”
她的聲音抬高了一度,冰冷的目光鎖定孫景華。
“造成的影響,還不夠惡劣嗎?”
“不足以讓這警察局徹底封鎖,徹查到底嗎?!”
每質問一句,她語氣中的寒意就加重一分。
到最後,那淩冽的氣勢幾乎化為實質的冰霜,要將孫景華臉上那強撐的笑容徹底凍裂、擊碎!
“我現在通融你進去。”
沈冰冰猛地向前踏出一小步,高跟鞋尖直指孫景華,眼神銳利如刀。
“那我是不是接下來還要通融一下真正的罪犯?”
“乾脆直接把他從牢房裡請出來,雙手奉還給您?!”
她冰冷的視線如同手術刀般,剖析著孫景華每一絲表情變化。
“孫叔。”她最後的稱呼帶著一種極其疏離的諷刺意味,聲音陡然變得清晰而冰冷。
一字一頓,如同重錘敲擊。
“你是不是非得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白地告訴你……”
“你兒子孫宇涵,就是這起惡性案件的首要犯罪嫌疑人!”
“你才肯善罷甘休嗎?!”
話音未落,沈冰冰猛地一跺腳!
“哢嗒!”
高跟鞋那纖細卻堅硬的鞋跟與水泥地麵碰撞發出一聲極其清脆、銳利的聲響。
這聲音不大,卻異常刺耳,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精準無比地!
狠狠地踩在了孫景華的心臟上!
孫景華的眉頭死死擰緊,牙關緊咬,臉頰兩側的肌肉因極度憤怒而微微抽搐。
他強壓著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從齒縫裡擠出聲音。
“就算……就算我兒子現在是犯罪嫌疑人!”
“可我作為他的父親,難道連進去看他一眼、確認他安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一旁的唐小鈺早已聽得極不耐煩了。
她豔麗的臉龐上寫滿了不悅,緊皺的眉頭顯示出她糟糕的心情。
她猛地抬起穿著精致高跟鞋的腳,泄憤似的一腳踢飛了路邊的一顆小石子。
石子“啪”地一聲撞在遠處的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誰說不讓你看了啊!”
她沒好氣地開口,聲音又嬌又橫,雙手環抱在胸前,鮮紅色的旗袍將她襯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卻也包裹不住她的怒氣!
“不是跟你說了嗎?十八個小時!”
“十八個小時以後!你想怎麼進都行!”
“到時候誰稀罕攔著你啊!”
她越說越氣,飽滿的胸脯因憤怒而微微起伏。
“你想看你兒子,我還想過我的生日呢!”
“我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的生日晚宴,請了這麼多人,全被你們這破案子給攪黃了!”
唐小鈺委屈得幾乎要跺腳,銀牙緊咬,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她無處發泄的怒火全都傾瀉到了腳下的石子上,不停地用鞋尖踢踹著。
仿佛每一塊石子,都是那個破壞她完美夜晚的罪魁禍首。
每踢飛一塊,她就低聲咬牙切齒地咒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