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
既點明了張富貴目前的不成器,又維護了沈家和沈二河自己作為副市長的麵子。
不是我不嫁。
是你兒子不爭氣,給他機會他把握不住啊!
張富貴被說得麵紅耳赤,羞愧地低下頭,嘴裡發苦,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都踏馬怨江浩!
從江浩他爹在工廠摔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
這一個半月,愣是沒讓他找到江浩的破綻!
張德彪臉色也是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但他老謀深算,深知沈二河的脾氣,此刻絕不能硬頂。
他臉上迅速重新堆起笑容,連忙點頭附和,隻是那笑容略顯僵硬。
“是是是,沈隊長說得對!”
“規矩不能壞,是我們家富貴不爭氣,讓沈隊長您費心了。”
他抬手虛打了張富貴一下,斥責道:“聽見沒有!”
“還不趕緊跟你沈伯伯保證,抓緊找個廠子上班,好好乾!”
“爭取早點達到你沈伯伯的要求!”
張富貴隻能訥訥地點頭稱是。
張德彪又轉向沈二河,陪著笑臉:“孩子還小,還有幾年時間磨練,不急,不急。”
他話鋒突然一轉,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和疑惑,聲音也壓低了一些。
“不過,沈隊長,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他看了一眼樓梯方向,確認沈冰冰沒下來,才繼續說道:
“這富貴呢,是不太成器,需要磨練。”
“但是……冰冰這邊,是不是也得注意一下影響?”
“剛才我們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江浩可是剛從您家裡出去,冰冰還親自送到門口!”
“兩人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兒話呢。”
他刻意加重了“江浩”和“親自送到門口”這幾個字,觀察著沈二河和吳秋雅的反應。
“這孤男寡女,走得太近,難免惹人閒話啊。”
“不知道的外人看了,還以為那江浩才是冰冰的未婚夫呢!”
“這要是傳出去,對我們兩家的名聲,尤其是對冰冰一個姑娘家的清譽,恐怕都不太好吧?”
沈二河聽到張德彪這番明顯帶著挑撥和施壓意味的話,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副從容的笑意。
擺了擺手,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解釋道。
“德彪,你多心了。”
“江浩今晚過來,純粹是為了談汽修廠那塊地皮轉讓的事情,是正兒八經的生意往來。”
“冰冰送他,也隻是基本的待客之道,沒什麼特彆的。”
“年輕人之間正常說幾句話,還不至於就有什麼風言風語。”
他試圖將事情定性在“公事”層麵。
然而,張德彪顯然不吃這一套。
他冷笑一聲,臉上的擔憂變成了明顯的不滿和質問。
“沈隊長,話可不是這麼說!”
“這怎麼能叫多心呢?”
“在村裡,冰冰和那個江浩就走得特彆近,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
“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呢!”他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村裡早就傳得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
“最難聽的,就是說我兒子富貴腦袋上,早就綠油油了!”
“我這個當爹的,聽著這些話,臉上臊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