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
沈二河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正準備出門參加一個重要的晨會。
就在他拿起公文包，剛要踏出家門時，書房裡那部紅色的內部座機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這突兀的鈴聲，在清晨安靜的彆墅裡顯得格外刺耳。
沈二河眉頭下意識地一皺，心中掠過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他放下公文包，轉身快步走進書房，深吸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他私下派去調查的心腹秘書的聲音。
語氣急促而緊張，甚至帶著一絲慌亂。
“沈先生！”秘書甚至省去了往常的官職稱呼，直接說道。
“您之前讓我悄悄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而且情況非常不好！”
沈二河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握緊了聽筒：“說清楚！”
秘書語速飛快地彙報，每一個字都像錘子砸在沈二河心上。
“我派人日夜盯著‘時尚生活’廠區，他們最近進的那幾批原材料，我們想辦法查看了樣品，確實都是廉價的劣質貨！”
“根本不是之前承諾的高級麵料！”
“而且就這兩三天，廠子裡突然招了很多臨時工，生產線日夜不停地趕工，但出來的半成品……”
“味道刺鼻，布料手感極差！”
秘書的聲音帶著發現確鑿證據的震驚。
“最離譜的是，我在他們廠區後門的垃圾堆裡，發現了不少被裁剪下來的邊角料，和幾件明顯是做壞了的衣服底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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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料子不僅劣質，還有一股難聞的化學品味！”
“這黃秋生，果然是用了劣質材料，在賺這黑心的錢啊！”
“啪！”
沈二河聽完秘書的彙報，積壓的怒火和被背叛的羞辱感瞬間爆發。
猛地一巴掌狠狠拍在堅硬的紅木書桌上，震得桌上的筆筒都跳了一下！
他對著話筒，幾乎是低吼出聲，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有些扭曲：
“他媽的！我就知道！”
“黃秋生這老小子有問題！”
沈二河的腦子飛快地轉動，將之前的蛛絲馬跡串聯起來，越想越氣。
“前些天我跟張富貴通電話的時候，那小子還興高采烈地跟我說。”
“黃秋生特彆配合，保證用最好的料子……”
“配合？配合個狗屁！”
“他黃秋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王八蛋，沒好處的事情，他能這麼積極主動、這麼好說話？”
“裡麵肯定有貓膩啊！”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地咒罵。
“我本來還以為，他能看在我沈二河的麵子上，收斂一點。”
“畢竟這次校服的事情，關乎到我接下來的政治生涯……”
“誰能想到，黃秋生啊黃秋生！”
“你他媽可真是好樣的！”
“真是一點都沒‘辜負’我的‘期待’啊！”
“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坑我，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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