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在前後兩輛轎車的“護送”下,最終停在了一家夜總會的後門。
即便隻是後門,也能窺見這家夜總會的規模非同一般。
巨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閃耀著炫目的光芒,即便還未到營業高峰時段,門口已然停放著不少豪車。
衣著光鮮的男女進出不斷,空氣中彌漫著香水、酒精與金錢混合的奢靡氣息。
在光頭男的示意下,江浩、向導演、沈冰冰和唐小鈺四人下了車。
光頭男對著守在後門的幾個穿著黑西裝、耳掛通訊器的彪形大漢點了點頭。
便領著他們從一條相對安靜的內部通道走了進去。
穿過隔音極好的厚重門扉,外麵隱約的音樂聲被徹底隔絕。
通道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牆壁是昂貴的深色木料裝飾,兩側掛著一些頗具藝術感的抽象畫,顯得低調而奢華。
最終,光頭男在一扇厚重的實木門前停下,恭敬地敲了敲門。
“進來。”裡麵傳來一個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
光頭男推開門,側身讓江浩等人進去,自己則留在門外,並輕輕帶上了門。
這是一間極其寬敞的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高端私人俱樂部。
一整麵牆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港城璀璨的夜景和著名的維多利亞港。
視野開闊,氣勢磅礴。
地上鋪著圖案繁複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柔軟無聲。
四周擺放著昂貴的紅木家具和博古架,上麵陳列著一些古玩和藝術品。
角落還有一個小型吧台,裡麵擺滿了各種名酒。
房間最核心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黑檀木辦公桌。
而此刻,在辦公桌後那張寬大、做工精致的真皮高背座椅上,正坐著一個男人。
他約莫五十歲上下,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
沒有打領帶,襯衫領口隨意地敞開一粒扣子。
他並沒有看進來的幾人,而是微微側著頭,目光落在窗外迷人的夜景上。
右手手指間,夾著一根粗壯的、正在緩緩燃燒的哈瓦那雪茄。
青灰色的煙霧嫋嫋升起,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朦朧而莫測的氣場中。
他,就是和義堂的坐館,鄭天丘!
他甚至沒有回頭,隻是用那帶著獨特磁性和壓迫感的沙啞聲音,緩緩開口。
“向導演,你的膽子,最近好像肥了不少。”
“我的錢,也敢拖這麼久?”
他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刻意的凶狠。
但那種久居上位、掌控生殺大權所帶來的無形壓力,卻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讓向導演雙腿一軟,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冰冰和唐小鈺倒是臉色平靜。
壓力大歸大,可再大,還能大的過沈二河嗎?
隻是沈冰冰初來乍到,不了解港城的深淺,先觀摩一下再說……
光頭男聽到老大的問話,連忙躬身,替江浩他們回答道。
“大佬,他們這次過來,就是說……是來還錢的。”
他說這話時,自己心裡也有些沒底。
“哦?”
鄭天丘這才仿佛被勾起了一絲興趣,緩緩轉動真皮座椅,將身體麵向眾人。
他的麵容保養得不錯,但眼角細微的皺紋和那雙深邃得不見底的眼睛,透露出曆經風霜的沉穩與狠厲。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在江浩幾人身上掃過。
尤其是在兩手空空的向導演,和年輕的江浩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輕輕吸了一口雪茄,然後慢條斯理地吐出一串煙圈,語氣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空著手過來,張嘴就說要還錢?”
“嗬嗬……”他輕笑兩聲,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同冰冷的刀鋒。
“當我鄭天丘的眼睛是瞎的嗎?”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光頭男嚇得一哆嗦,連忙低下頭。
“大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