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微微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隻是站在導演向導演身邊,時不時地對演員的表演、鏡頭的運用提出一些關鍵性的建議。
他的建議往往一針見血,讓向導演都感到茅塞頓開,拍攝效率極高。
整個片場的氣氛變得熱火朝天,所有人的積極性都被調動了起來。
拍攝進度如火如荼,原本計劃需要磨合很久的戲份,往往幾條就過,效率驚人。
一種“我們在創造曆史”的使命感與興奮感,在劇組每一個人心中蔓延……
然而,就在眾人忙著拍攝時,片場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
戴著鴨舌帽的閆三,如同幽靈般蟄伏著。
他冷冷地注視著片場內的一切。
看著江浩意氣風發地指揮,看著那群陌生的演員,在鏡頭前演繹著幫派故事。
他眼神陰鷙,嘴角撇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觀察了幾天,他已經摸清了基本情況。
他悄無聲息地退開,走到街角一個紅色的公用電話亭旁。
警惕地四下張望後,投入硬幣,撥通了那個遠在青城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了陳澤斌低沉的聲音。
“喂?”
“老板,是我,閆三。”
“說。”陳澤斌言簡意賅。
“江浩他們在拍電影。”
“名字叫……《古或仔》。”
閆三壓低聲音,將自己打探到的劇情梗概……
關於幫派爭鬥、兄弟義氣、血腥複仇的內容,大致描述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充滿譏諷的冷笑聲。
“嗬嗬,哈哈哈哈……”陳澤斌的笑聲帶著極大的輕蔑和荒謬感。
“《古或仔》?幫派電影?”
“他江浩是不是被嚇瘋了,還是窮途末路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居高臨下的評判。
“一個敏銳得不能再敏銳的題材,一群聽都沒聽過的、毫無名氣的新人演員。”
“再加上一個本地幫派做靠山……”
“就憑這些歪瓜裂棗,他江浩就想在港城翻身?”
“就想靠這個來跟我陳澤斌鬥?”
“他真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在陳澤斌看來,江浩這步棋走得臭不可聞。
電影是那麼好拍的嗎?
尤其是這種觸及紅線的題材,彆說賺錢,能不能順利上映都是個問題!
這簡直是把有限的資金,往火坑裡扔!
“老板,那我們……”閆三請示道。
他覺得這是個機會,或許可以趁機做點什麼,破壞他們的拍攝。
“不急。”陳澤斌止住笑聲,語氣恢複了陰冷和沉穩。
“讓他折騰!”
“我倒要看看,他能拍出個什麼鬼東西來!”
“等他錢燒光了,片子砸在手裡,走投無路的時候,再收拾他更省力氣!”
“你繼續盯著,重點注意他和那個沈冰冰、唐小鈺還有什麼其他動向。”
“特彆是他們有沒有接觸港城其他的勢力,或者試圖尋找回內陸的門路。”
“彆像上次一樣,又跟我玩一手聲東擊西!”
“至於拍電影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暫時不用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是,老板!”閆三應聲道。
他看了一眼熱火朝天的片場,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
他也覺得,江浩這次是在自尋死路。
陳澤斌仿佛想起什麼,繼續說道。
“對了,和江浩他們一起過來的,不是還有那個張富貴嗎?”
“你去給我聯係一下他。”
閆三皺眉,問道:“老板,張富貴是沈二河的準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