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邊傳來林菲菲清冷的聲音。
“誰？”
“是我，陳默。”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幾秒，林菲菲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明顯的驚訝和關切：“陳默？你……你還活著？”
她知道陳默去了黑石遺跡，在她看來，一個e級覺醒者獨自闖入那種地方，和送死沒什麼區彆。
這些天，她甚至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她覺得陳默生還的希望太過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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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著。”陳默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異常平靜，“而且，我拿到那東西了。”
“什麼東西……”林菲菲下意識地問，但話一出口，她就猛地反應了過來，呼吸陡然急促，“你……你說什麼？！”
“虛空淚晶。”陳默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找到了。”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你……你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真的，是真的虛空淚晶。”陳默重複道，“我現在就在市第一康複中心，你妹妹的病房門口。”
“你等我！我馬上到！”
林菲菲幾乎是吼著說完這句話，然後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陳默收起手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那口氣仿佛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疲憊和壓力。
他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母親李慧蘭正坐在床邊，給妹妹掖著被角，看到陳默進來，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小默，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在同學家複習嗎？”
“想玥玥了，就過來看看。”陳默笑著走到床邊。
病床上，妹妹陳玥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平穩。
“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裡陪著玥玥。”
“也好，我回去給你們煲點湯。”李慧蘭沒有多想，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隻剩下兄妹兩人。
陳默拉過椅子，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妹妹沉睡的容顏。
他伸出手，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拂開妹妹額前的一縷亂發。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仿佛在觸碰一件絕世的珍寶。
從黑石遺跡的死裡逃生，到麵對c級守護靈的絕望，再到與虛空蠕蟲的生死一線……
所有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
這一路，太難了。
不知不覺，陳默的眼眶，紅了。
他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此刻，看著近在咫尺的希望，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
豆大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無聲地滑落，滴落在手背上。
他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肩膀卻在微微地顫抖。
“玥玥……”
“哥……很快就能治好你了……”
“很快……”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林菲菲帶著一陣香風衝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臉嚴肅，步履匆匆的顧岩。
當他們看到坐在床邊，臉上還掛著淚痕的陳默時，都愣住了。
“陳默……”林菲菲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頭莫名一軟。
顧岩的目光則更加銳利，他一眼就看出了陳默身上的變化。
源力凝實，氣息內斂……這是e級巔峰的標誌！
這小子，不僅活著從黑石遺跡回來了，實力竟然還突破了？
陳默迅速抹了一把臉，站起身，恢複了平靜。
他從口袋裡，鄭重地取出了那個金屬盒子。
“顧老，林菲菲，你們看。”
他當著兩人的麵，緩緩打開了盒子。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亙古虛空的蒼涼氣息，從盒子中彌漫開來。
在盒子的正中央，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晶體，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它通體漆黑，卻又仿佛蘊含著漫天星辰，深邃、神秘。
虛空淚晶！
林菲菲捂住了嘴，美眸中寫滿了震撼。
顧岩這位見慣了大場麵的b級強者，此刻也是瞳孔驟縮，一步上前，死死地盯著那顆晶體，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真的是……虛空淚晶……”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是在害怕驚擾了這件神物。
“你……你真的找到了……”顧岩抬起頭，看向陳默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那不再是長輩看晚輩的眼神，而是一種平等的，甚至帶著一絲敬畏的審視。
陳默沒有說話，隻是將盒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顧老，”他聲音沙啞，卻無比鄭重。
“我妹妹，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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