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老兵雜貨鋪門口。
陳默靠在斑駁的牆壁上，半眯著眼，看著手機群聊裡那個自己剛取的名字——“發財致富小分隊”，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這名字，樸實無華，目標明確。
沒過幾分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默哥！默哥！啥大生意啊？發財要緊！我飯都吃到一半就衝過來了！”
張偉人未到，聲先至。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陳默麵前，滿臉都是興奮和好奇，嘴裡還塞著半塊沒咽下去的肉包。
陳默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先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
“哦哦！”張偉三兩口吞下包子，一抹嘴，急不可耐地追問，“到底啥事啊？這麼急著叫我們出來？”
陳默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朝張偉身後揚了揚下巴。
一個瘦削的身影正從街角拐過來，步子有些猶豫，正是李三。
他看到陳默和張偉，快走了幾步，到了跟前卻又顯得有些局促。
“默哥，偉哥。”李三低聲打了聲招呼。
“行了，人到齊了。”陳默站直身體，目光掃過兩人，“長話短說，我叫你們來，是為一個月後的武道大學招生選拔做準備。”
張偉一愣，隨即一拍大腿：“對啊！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默哥你想好考哪兒了嗎？以你的實力，進咱們江城武大不是板上釘釘？”
陳默搖了搖頭，平靜地吐出四個字：“京城武大。”
空氣瞬間安靜了。
張偉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京……京城武大？！”他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默哥，你沒發燒吧？那可是京城武大！全市隻取前十名才有資格去參加最終考核的怪物集中營啊！”
“我知道。”陳默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我靠！”張偉消化了這個信息，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興奮得滿臉通紅，“不愧是你，默哥！夠勁！我張偉這輩子跟對人了！”
他激動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然後嘿嘿一笑：“我嘛，就不做那個夢了。我的目標很明確，保底江城武大！到時候我就是江城武大的學生，說出去臉上也有光！”
看著張偉那副鬥誌昂揚的樣子，陳默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認識的張偉，永遠充滿活力，永遠無條件地支持自己。
他的目光轉向李三，卻發現這個少年隻是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一言不發。
“李三，你呢？”陳默問。
李三的身體微微一顫，頭埋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蠅：“我……我……”
“我什麼我？”張偉大大咧咧地攬住他的肩膀，“跟哥說，你也想考江城武大對不對？到時候咱們兄弟三個，一個京城，兩個江城，遙相呼應，豈不美哉！”
“不……不是的……”李三用力地搖著頭，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壓抑的顫抖。
他猛地抬起頭，眼眶泛紅，臉上滿是自卑和掙紮。
“我……我不行的。”
“默哥是天才，偉哥你覺醒了d級天賦，家裡條件也好。可我……我隻是個孤兒，天賦普通，實力也才剛到e級，什麼都做不了……”
“在黑石遺跡，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隻會拖你們的後腿。這次去參加選拔，肯定也是一樣……我不想再拖累你們了。”
說完，他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肩膀無力地垮了下去。
張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皺起眉頭，對著李三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當然，沒怎麼用力。
“你說什麼屁話呢！我們是兄弟！”張偉瞪著眼，“什麼叫拖後腿？沒有你的治療，我這條胳膊早廢了！默哥的傷能那麼快穩住？你忘了？”
“可是……”
“可是個屁！”張偉打斷他，“你小子就是想太多！天賦是d級怎麼了？老子也是d級！實力e級怎麼了？老子也才剛到e級！咱們一起努力不就行了！”
張偉的話雖然粗糙，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真誠。
李三的眼眶更紅了，他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陳默忽然開口了。
“李三。”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兩人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