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你……你真的回來了?”
張偉的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淌。
他扶著陳默,手都在抖,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什麼幻覺。
陳默靠在他身上,連呼吸都帶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靈魂被抽離再塞回來的感覺,比身上任何傷都難受。
他看著張偉那張快要哭出來的臉,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卻隻換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回來了。”陳默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鑼,“再不回來,我的身體就要被那個傻子玩壞了。”
聽到這熟悉的吐槽語氣,張偉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他抹了把臉,也顧不上狼狽,小心翼翼地把陳默扶到一旁還算乾淨的台階上坐下。
“剛才……剛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混蛋是誰?你怎麼會……”張偉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
“一個被封印在鏡子裡的老怪物。”陳默緩了口氣,指了指胸口的吊墜,“而這個,就是它的‘家’。”
他靠在牆上,抬頭看著雨後初晴的天空,眼神裡還帶著一絲後怕。
“在辦公樓裡,我太大意了。”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隻是個誘餌,真正的陷阱,是他麵前的那麵落地鏡。”
“我從門縫裡看到鏡子的時候,就被那東西給盯上了。一道影子從鏡子裡撲出來,我就失去了意識。”
張偉聽得心驚肉跳,光是想象那個畫麵,就讓他不寒而栗。
陳默繼續說道:“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吊墜裡了。”
“那裡麵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我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就像個被關在小黑屋裡的觀眾,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雜碎,操控著我的身體,在外麵為所欲為。”
張偉的拳頭又捏緊了。
他能想象到,那該是何等的無助與絕望。
“不過,”陳默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那家夥雖然是個老怪物,但腦子好像不太好使。”
“它以為我的天賦是憑空創造現實,結果說啥啥不靈,乾啥啥反噬。我在裡麵看著,差點沒笑出聲。”
“看著它被磚頭砸,被香蕉皮滑倒,最後還自己把自己給說放屁了……說實話,挺解壓的。”
張偉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的淚花還沒乾,笑容就咧開了。
“我就說嘛!那家夥跟你一比,簡直就是個智障!”
“那你……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張偉好奇地問道,“還有那場雨,那個水窪……也太巧了吧?”
“不巧。”
陳默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得逞的精光。
“在我被它徹底吞噬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我對著它,許下了一個‘願’。”
張告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告訴它,一個竊取他人身體的冒牌貨,永遠無法真正掌握這具身體的力量,它所有的嘗試都隻會淪為笑話。”
“而我的兄弟,一定能發現它的偽裝。”
“最關鍵的一句是——任何試圖通過鏡麵逃離的靈魂,最終,隻會被拉回它最初的牢籠。”
陳默的聲音很輕,卻讓張偉聽得頭皮發麻。
“它逃跑的時候,果然下意識地尋找了能反光的‘鏡麵’。那場雨,那個水窪,都是我為它準備的‘回家’的路。”
“我賭的,就是它的求生本能。”
陳默說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將所有的疲憊都吐了出去。
張偉徹底傻眼了,他呆呆地看著陳默,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默哥……我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他撓了撓頭,一臉崇拜地總結道:“所以,你的外掛,原來就是你自己啊!”
陳默被他這句神總結給逗樂了,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
就在這時,一道隻有陳默能看見的璀璨金光,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開!
【檢測到宿主遭遇超規格靈魂層麵攻擊!】
【攻擊源:未知高階靈體“鏡中人”】
【判定宿主在靈魂被囚禁狀態下,以自身天賦為基石,布下因果陷阱,成功引導敵人自我封印……】
【事件判定:鏡影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