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列島恢複了死寂，仿佛之前的驚天之戰從未發生。
陳默走到那塊懸浮在半空的“定界石”前，伸手將其握住。
石頭入手溫潤，甚至有種與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
他又看了一眼掌心，那枚瞬神留下的透明晶石，靜靜地躺著，仿佛一個微縮的星係。
“走吧，該回去了。”陳默開口。
回程的軍用懸浮運輸機上，氣氛依舊壓抑。
舷窗外雲層飛速掠過，可機艙內的五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唉呀，憋死我了！”
最終還是高鋒沒忍住，一拍大腿，打破了沉寂。
“我說，哥幾個，你們尋思尋思，剛才那老爺子，得是啥級彆啊？s級？我咋覺得就算s級也沒這麼邪乎呢！”
金貝貝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彆s級了，那是活著的傳說，無價之寶！那一根手指頭，我出十個億都買不來！”
“十億？”高鋒瞪大了眼睛，“那得買多少頭烤全羊啊……”
韓雅臉上滿是複雜，她的重力法則，在剛才那個人麵前，脆弱得像是孩童的玩具，世界觀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洛書則握著黑刃，靜靜地看著窗外，s級之上，是那樣的風景嗎？
那條路，自己真的能走到嗎？
陳默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他隻是摩挲著手裡的定界石，還有瞬神留下的空間晶石。
“因果係，是唯一的解。”
瞬神的話，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變強了，而是關乎所有特殊天賦者的未來。
一個小時後，運輸機降落在京城武大後山的秘密停機坪。
一行人沒有回宿舍，而是被教官直接帶往了行政主樓的頂層。
校長吳振國的辦公室裡，依舊是那股熟悉的茶香。
吳振國親自為五人倒上熱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辛苦了，孩子們。”
陳默放下茶杯，沒有寒暄，直接將日出列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從遭遇恐怖的幾何線條回收者，到小隊陷入絕境，再到那個邋遢中年男人的出現。
當陳默說到一指放逐時，辦公室裡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當他說出瞬神這個名字時，吳振國將端著的茶杯，猛地放在桌上，滾燙的茶水灑落在他手背上，他都毫無察覺。
“你說……是誰？”
吳振國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顫抖，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盯著陳默。
“瞬神。”陳默看著校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複。
他接著詳細描述了瞬神的外貌，以及他對特殊天賦的分析，關於法則同化的第二條路，以及因果係是唯一解的推斷。
整個辦公室裡，隻剩下陳默平靜的敘述聲。
高鋒在旁邊聽得直點頭：“對對對！校長，那老爺子賊拉猛！那回收者老牛逼了，我們幾個差點都交代在那兒！結果瞬神前輩一出手，就跟撚個螞蚱似的，‘biu’一下，沒了！賊乾脆！”
吳振國沒有理會高鋒，他隻是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花白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嘴唇翕動，像是在念叨著什麼。
三十七年了。
那個龍夏國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天才，那個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瀚海城百萬民眾。
他，還活著。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
其蘊含的戰略意義，足以讓整個龍夏國最高層的格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