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黑豹伏低的身軀像一張拉滿的弓,喉嚨裡滾動的低吼充滿了原始的威脅,死死鎖定的方向正是那片看似平靜、卻暗藏殺機的灌木叢。
牛飛揚和於振軍瞬間繃緊了神經,手指下意識地扣上了扳機護圈,呼吸變得粗重,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牛曉雲雖然依舊冷靜,但握槍的手指也微微收緊,眼神銳利如刀,迅速掃視著灌木叢周圍的每一寸雪地,尋找著任何異動。
麻鬆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他沒有立刻舉槍,而是先猛地一拉黑豹的韁繩,將它往後拽了幾步,低喝道:“黑豹!退!”他牢記對老葛頭的承諾,絕不讓獵犬率先涉險。
黑豹被拉住,焦躁地刨著前爪,嗚嗚低吼著,顯然極不情願,但訓練有素的它還是服從了命令,隻是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前方。
麻鬆山這才緩緩抬起五六半,槍口微垂,示意身後三人分散開,尋找掩體,低聲道:“彆急著開槍!看清楚情況!可能是熊,也可能隻是其他東西驚了它。”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從側麵緩緩靠近灌木叢,試圖找到一個更好的觀察角度。
積雪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在這死寂的林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他即將靠近灌木叢邊緣時,“嘩啦”一聲響動,一道灰影猛地從灌木叢另一側竄了出來,閃電般地向密林深處逃去!
“是頭野豬!”於振軍眼尖,失聲叫道。
眾人定睛一看,果然是一頭受了驚的半大野豬,慌不擇路地狂奔,很快消失在林木之間。
虛驚一場!
所有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肌肉鬆弛下來,牛飛揚甚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抹了把額頭的汗:“媽的,嚇死老子了……還以為撞個正著呢……”
麻鬆山也鬆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走過去拍了拍依舊對著野豬逃跑方向低吼的黑豹:“行了,老夥計,是個誤會。乾得不錯,警惕性很高。”他掏出肉乾獎勵了黑豹。
雖然隻是虛驚,但這個小插曲也給眾人提了個醒——在這危機四伏的老林子裡追蹤一頭暴怒的猛獸,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意味著致命的危險,容不得半點馬虎。
“繼續追。”麻鬆山收起笑容,神情重新變得凝重,“黑豹剛才的反應說明熊的氣味還很新鮮,它肯定就在這片區域活動不久。”
黑豹經過短暫的安撫和獎勵,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它重新嗅聞著地麵和空氣,很快再次確定了方向,繼續引領著隊伍向前追蹤。
越往深處走,林木越發茂密,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
雪地上的痕跡開始變得清晰而雜亂——巨大的熊掌印深深陷入雪中,步伐跨度極大,顯示其奔跑時的迅猛。
周圍的一些小樹被撞斷,灌木被碾倒,甚至在一些樹乾上發現了清晰的、帶著怒意的爪痕和啃咬的痕跡。
“看這爪印,個頭不小啊……”牛飛揚咂舌道,比劃了一下那比海碗還大的腳印。
“這些斷枝和爪痕,說明它情緒非常暴躁,一路都在發泄。”於振軍分析道,臉色有些發白。
麻鬆山仔細檢查著痕跡,沉聲道:“沒錯,而且它沒走直線,像是在兜圈子,或者在尋找什麼。大家加倍小心,它可能就在附近徘徊。”
他的話讓剛剛放鬆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四人更加警惕,前進的速度也放慢了許多,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大的聲響。
黑豹的鼻子抽動得更快了,不時發出壓抑的嗚嗚聲,顯然氣味越來越濃烈。
他們跟著黑豹,追蹤著這些暴烈的痕跡,繞過一個結冰的小溪灣,爬上一段陡峭的雪坡。
坡頂的風更大,吹得人臉頰生疼。
突然,黑豹再次猛地停下,這次它沒有伏低,而是昂起頭,對著左前方一片被風吹得嗚嗚作響的密鬆林,發出了連續而急促的吠叫,聲音高亢而充滿警告,與前次發現野豬時的低沉威脅截然不同!
“這次是真的!”麻鬆山低吼一聲,瞬間舉槍瞄準黑豹狂吠的方向,“準備戰鬥!找掩體!”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
“嗷吼——!!!”
一聲沉悶至極、仿佛滾雷般充滿暴怒和力量的咆哮,猛地從那片密鬆林深處炸響!
聲音是如此巨大,震得鬆枝上的積雪簌簌落下,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更是狠狠地撞擊在每個人的心臟上!
這咆哮聲與之前獵殺熊倉子時聽到的完全不同!
少了些睡夢被驚擾的迷茫,多了無窮無儘的狂怒、嗜血和一種令人心悸的野性力量!
仿佛在宣告這片山林是它的領地,任何闖入者都將承受它無儘的怒火!
牛飛揚和於振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近在咫尺的恐怖咆哮嚇得渾身一哆嗦,臉色瞬間慘白如雪,差點沒握穩手裡的槍。
牛曉雲也是呼吸一窒,猛地閃身躲到一棵粗壯的鬆樹後麵,槍口死死指向聲音來源。
麻鬆山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心臟也是猛地一縮,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咆哮聲中蘊含的可怕力量和暴戾情緒。
這是一頭完全清醒、處於極度憤怒狀態的森林霸主!
黑豹被這咆哮激得更加狂躁,若不是麻鬆山死死拉住韁繩,它恐怕已經衝了出去。
咆哮聲過後,林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隻有風聲嗚咽。
但那片密鬆林深處,仿佛有一雙嗜血的眼睛,正透過層層枝椏,冰冷地注視著這幾個膽敢挑釁它威嚴的不速之客。
危機,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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