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接下來的幾天,董良菲果然如麻樂軍所料,並未死心,或者說,她那畸形的妄念和因被驅逐而產生的怨恨,讓她變得更加偏執。
她先是試圖在董良紅去井邊挑水的時候“偶遇”。
“良紅,妹……妹子……”董良菲穿著一件舊棉襖,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討好的、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湊上前想幫董良紅提水桶。
董良紅看到她,臉色瞬間一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猛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低下頭,咬著嘴唇不說話,挑起水桶快步就走,仿佛身後有鬼在追。
“良紅!你聽二姐說,那天晚上是二姐不對,二姐喝多了,鬼迷心竅……”董良菲在後麵追著解釋,聲音帶著哭腔。
可董良紅腳步更快,頭也不回,徑直進了自家院子,“哐當”一聲關緊了院門,還從裡麵插上了門栓。
董良菲被孤零零地留在外麵,看著那扇緊閉的、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的木門,臉上的哀求漸漸變成了怨毒。她跺了跺腳,啐了一口:“呸!得意什麼!不就是找了個能掙錢的漢子嘛!”
此計不成,她又把主意打到了麻鬆山身上。
她知道麻鬆山每天都會去場部或者狩獵隊那邊。於是,她算準了時間,在他必經的那條小路旁等著。
這天下午,麻鬆山正和牛飛揚、於振軍商量著接下來去哪個林場清剿野獸的事兒,遠遠就看見了等在路邊的董良菲。他臉色一沉,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喲嗬,這癩皮狗又來了!”牛飛揚也看見了,撇撇嘴,一臉鄙夷。
“鬆山,要不咱們繞道走?”於振軍推了推眼鏡,建議道。
麻鬆山看著那個身影,眼神冰冷。他搖了搖頭:“躲?為啥要躲?該躲的是她。”
他示意牛飛揚和於振軍繼續往前走,自己則放緩了腳步,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仿佛路邊那人隻是一棵無關緊要的枯樹。
董良菲看到他們過來,尤其是看到麻鬆山,眼睛一亮,連忙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襟,臉上擠出她自認為最動人的笑容,迎了上來:“鬆山……妹夫……”
麻鬆山看都沒看她一眼,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仿佛她隻是一團空氣。
“妹夫!我……”董良菲急了,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
跟在後麵的牛飛揚眼疾手快,一步跨上前,用他魁梧的身軀隔在了兩人中間,銅鈴般的大眼睛一瞪,粗聲粗氣地吼道:“乾啥玩意兒?動手動腳的?找削啊?”
董良菲被牛飛揚的氣勢嚇得一哆嗦,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麻鬆山這才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同兩道冰錐,第一次真正落在了董良菲臉上。那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厭惡,隻有一種徹底的、如同看待陌生人般的疏離和冷漠。
“董良菲同誌,”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請自重。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再去我家。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說完,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對牛飛揚和於振軍道:“走吧。”
三人邁開步子,繼續朝前走去,將那個呆若木雞、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的身影,徹底甩在了身後。
寒風呼嘯,吹動著董良菲單薄的衣襟,她站在原地,看著那三個決絕的背影,隻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比這臘月的天氣還要冷上十分。麻鬆山那聲“同誌”,那冰冷徹骨的眼神,比麻樂軍的煙杆抽在身上還要讓她感到疼痛和絕望。
她明白,她最後的一點僥幸,也被這無情的事實擊得粉碎。麻家,麻鬆山,已經對她關上了所有的大門。
然而,扭曲的心靈並不會因為碰壁而輕易回頭,反而更容易在絕望中滋生更深的怨恨。她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看著麻鬆山消失的方向,眼神變得如同毒蛇般陰冷。
“麻鬆山……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咱們,走著瞧!”她喃喃自語,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然後猛地轉身,朝著與麻家相反的方向,踉蹌著離去。
麻家小院,防範愈發嚴密。院門白天也時常插著,李秋蘭出門買個針頭線腦都快去快回。董良紅變得更加沉默,除了必要的家務和照顧丈夫,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裡,儘量避免外出,尤其是避免獨自一人。
麻鬆山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帶著狩獵隊頻繁進出老林子,用忙碌和汗水衝淡著家庭的陰霾。他知道,傷口需要時間愈合,信任需要行動重建。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變得更強大,為這個家撐起一片更堅固、更晴朗的天空。至於董良菲那點見不得光的心思和可能的報複,在他如今所麵對的猛獸和肩負的責任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卻又像一根紮在肉裡的細刺,提醒著他人心叵測,家門之內亦需警惕。
夜色再次降臨,麻家小院的燈光溫暖而堅定,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任何風雨,都無法摧毀這份曆經磨難卻愈發團結的親情與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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