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二年,冬。
成都的冬天濕冷刺骨,但一股熾熱的戰意卻在北郊校場熊熊燃燒。經過近兩年近乎苛刻的準備,北伐的利劍已然磨礪至最鋒銳的狀態。
點將台下,八萬精銳肅立如林!寒風卷動著獵獵旌旗,甲胄與兵刃反射著冬日慘淡的陽光,卻透出一股衝霄的殺氣。前排是無當飛軍等百戰老卒,眼神凶悍;後麵則是以係統青壯為骨乾的新編軍團,雖然麵孔稍顯稚嫩,但隊列嚴整,士氣高昂得驚人。
諸葛亮身著丞相冠服,手持象征節鉞,立於台前,清臒的麵容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肅穆與決然。他的身旁,是一身戎裝,英氣逼人的軍師中郎將諸葛光。老將趙雲、魏延、吳懿等一眾將領按劍而立,目光灼灼。
而在點將台的正中央,則是我們身穿特製加厚版龍袍、努力挺直腰板的躺平老板——劉禪。
如此重要的誓師大會,他這個皇帝無論如何都必須親自出席,並發表重要講話雖然他內心是拒絕的)。
看著台下那一片鋼鐵森林,感受著那幾乎凝成實質的肅殺之氣,劉禪的小腿肚子有點不爭氣地想轉筋。這陣仗,比南征那次可嚇人多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
穩住!我是老板!我是來給大家加油打氣的!
司禮官高唱流程後,輪到他訓話了。
劉禪上前一步,台下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壓力山大。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在寒風中傳得更遠,更穩:
“將士們!”
聲音開頭還是有點飄,他趕緊定了定神。
“曹魏篡漢,竊據神器,荼毒天下,已曆數載!中原百姓,陷於水火,日夜盼望王師!此等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開場先占據道德製高點,把調子定下來。
“朕,知道!此一去,山高路遠,關隘重重!那司馬懿老奸巨猾,魏軍兵多將廣!此一去,必是血戰連連,艱險異常!”
實話實說,不回避困難,反而能激發鬥誌。
“但是!”劉禪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被這宏大場麵激出的豪情,“你們的身後,是益州千千萬萬的父老鄉親!是朕,與相父,對你們的殷切期望!更是我大漢四百年江山社稷,是煌煌天道,是昭昭大義!”
“北伐,非為一己之私,乃是為天下蒼生,為還於舊都,為光複我漢家山河!”
他目光掃過台下那一張張或堅毅、或激動、或年輕、或滄桑的臉龐,繼續吼道:
“朕,在此,對天立誓!凡北伐立功者,無論出身,朕必不吝封侯之賞!凡為國捐軀者,朕必使其家小無憂,子女成才,香火永續!你們的功績,將刻於石碑,載入史冊,流芳百世!”
畫餅要又大又圓,福利要實在具體!
這話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瞬間點燃了全軍的情緒!
“北伐!北伐!北伐!”
“陛下萬歲!大漢萬歲!”
“誅滅國賊!還於舊都!”
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震四野,連天上的浮雲似乎都被震散!
劉禪看著這沸騰的場麵,心裡也湧起一股熱流。彆說,當眾打雞血的感覺…還挺爽!
他抬起手,示意安靜,然後轉身,從內侍捧著的托盤上,拿起那柄象征最高軍事指揮權的節鉞,鄭重地交到諸葛亮手中。
“相父!北伐大業,江山社稷,朕…便托付給您了!”劉禪看著諸葛亮,語氣無比誠懇。這是真心話,活兒都得指望這位呢。
諸葛亮雙手接過節鉞,虎目含淚,聲音哽咽卻堅定無比:“老臣…定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若不成功,寧死不見陛下!”
劉禪心裡一哆嗦:“彆啊相父!您可不能死!您死了我找誰乾活去!”
嘴上趕緊說:“相父務必保重!朕在成都,等您凱旋!”
接著,他又拿起一柄裝飾華麗的寶劍,走到諸葛光麵前。
“孔亮!”
“臣在!”諸葛光單膝跪地。
劉禪將寶劍遞給他:“此劍,賜你臨陣決斷,先斬後奏之權!戰場瞬息萬變,朕與相父遠在後方,無法事事兼顧。前線軍事,由你全權決斷,但有不服軍令者,無論官職,皆可持此劍斬之!”
這是極大的信任和授權!意味著諸葛光在北伐軍中,擁有了僅次於諸葛亮的生殺予奪之大權!
諸葛光深吸一口氣,雙手接過寶劍,朗聲道:“臣,諸葛光!必竭儘駑鈍,輔佐丞相,蕩平魏虜,克複中原!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好!”劉禪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信你!”
他又依次勉勵了趙雲、魏延等將領,說了些“老將軍保重”、“文長奮勇”之類的場麵話。
最後,他麵向全軍,用儘力氣吼道:
“大軍——出征!”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