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館城,這座並州北部的邊陲重鎮,此刻成為了大漢北伐幽州戰略的起點與秘密樞紐。城池內外,彌漫著一種與往日截然不同的肅殺與忙碌。來自並州各郡篩選出來的五萬精銳,已陸續抵達,在城外依山傍水處紮下連綿營寨,雖人馬眾多,卻秩序井然,儘可能不驚擾本地百姓。
薑維的中軍大帳設在城內原雁門郡守府。府衙正堂,已被改造成作戰指揮室,巨大的幽州、並州北部及塞外區域地圖懸掛在牆壁上,上麵用不同顏色的朱砂標注著山川、河流、城池、部落聚居點以及預設的行軍路線。地圖旁,還懸掛著一幅稍小的、由係統人才【堪輿繪圖】者根據古籍與近期探馬情報繪製的、更為精細的《北疆水文草場略圖》。
薑維端坐主位,其下分列著此次北征的主要將領:以勇猛善射著稱的討寇將軍柳隱,以沉穩多謀見長的牙門將張嶷,以及騎兵校尉趙統、步兵校尉傅僉等一批中生代將領。此外,那位特性為【懷柔異族】的參軍周卓係統人物),以及負責工事營造的匠作校尉魯晟亦為係統人物,繼承先前設定)也赫然在列。
“諸位,”薑維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我軍此番北上,意在幽州,然欲至幽州,必先經雁門以北胡漢雜居之地。此地情況複雜,烏桓、鮮卑部落林立,或附曹魏,或持兩端,或自行其是。若處理不當,我軍將腹背受敵,寸步難行。故,北出雁門之首要,非在攻堅,而在‘穩’與‘和’。”
他目光轉向參軍周卓:“周參軍,你精擅胡務,對此地情形最為熟悉,且為諸位詳解。”
周卓年約四旬,麵容儒雅,眼神卻透著乾練,他起身走到大地圖前,執鞭指向雁門以北區域:“將軍,諸位將軍。雁門以北,直至代郡、上穀,主要活躍著幾支較大的部族。靠近雁門關塞的,主要是內附的匈奴彆部‘雁門烏桓’,其首領庫賢,與曹魏雁門太守素有往來,關係尚可,但並非鐵板一塊,其部眾亦常受曹魏邊吏盤剝,心存怨言。”
鞭梢稍移,指向更東北方向:“再往東,代郡、上穀北部,則是鮮卑宇文部、段部的一些分支,以及部分獨立的烏桓小帥。這些部落逐水草而居,叛服無常,誰給的利益大,便傾向於誰。曹魏於此地控製力本就薄弱,近年來國力衰微,賞賜不足,諸部早已離心。”
“因此,”周卓總結道,“我軍北出,當以招撫、懷柔為主,武力威懾為輔。可派遣使者,攜帶陛下洪福所賜之‘快樂酥’、茶葉、布帛等物,先行接觸諸部首領,宣示我大漢威德,承諾互市通好,保障其草場生計,隻要其不助曹魏,不襲擾我軍後方與糧道,便可相安無事,甚至可獲得比在曹魏治下更優厚的待遇。”
薑維點頭讚同:“周參軍所言,正合我意。我軍此行,是為吊民伐罪,收複漢土,非為與胡人為敵。若能以財貨、信義結好諸部,使其不為曹魏所用,甚至能提供向導、出售馬匹,則我軍北上之路,事半功倍。”
這時,勇將柳隱提出疑問:“將軍,參軍之策雖好,然胡人素來畏威而不懷德。若我示之以弱,彼等豈非更加驕橫,甚至以為我軍可欺?”
薑維尚未回答,張嶷便接口道:“柳將軍所慮不無道理。故懷柔需與揚威並行。我軍當以嚴整軍容過境,令其知我兵鋒之銳,不可輕侮。對於冥頑不靈、膽敢挑釁者,則需以雷霆手段擊之,立威塞外!如此,恩威並施,方能使諸部真心歸附,至少不敢妄動。”
“善!”薑維擊節道,“便依此策!周參軍,遣使懷柔之事,由你全權負責,所需財物,儘管從軍中支取。柳隱、趙統,你二人率騎兵前軍,負責開路與警戒,遇有小股胡騎窺探,可驅散之,若遇大部,則速報中軍,不可貿然接戰。張嶷、傅僉,率步兵護衛中軍及後勤輜重。魯校尉,工兵營緊隨前鋒,遇有道路不通或需架橋之處,務必儘快疏通,保證大軍行進速度。”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嚴肅:“另,傳令全軍,北出塞外,環境艱苦,氣候多變,各營需備足禦寒衣物、藥物。飲水務必煮沸,嚴禁隨意食用不明來源的食物水源。還有……陛下所賜‘五石散糕點’,心意領受,然為保戰力,任何人不得分食,由中軍統一保管。”想起那盒詭異的“禦膳”,薑維覺得還是提前說明為好。
眾將轟然應諾:“末將遵命!”
戰略既定,陰館城內外更加忙碌。周卓迅速挑選了能言善辯、通曉胡語的人員,攜帶裝滿快樂酥、茶葉、絲綢的禮箱,作為先遣使者,分頭前往雁門烏桓及各鮮卑、烏桓部落進行聯絡。
與此同時,大軍誓師。沒有盛大的儀式,就在陰館城外的點將台上,薑維麵對五萬肅立的將士,發表了簡短而有力的講話:
“將士們!曹魏無道,困守孤城,河北百姓,翹首以盼王師!今,我輩奉陛下之命,丞相之托,北伐幽州,廓清寰宇!前路或有關山險阻,或有胡騎環伺,然我大漢王師,秉承天命,更有陛下洪福庇佑,仙種充盈,快樂酥助陣,何懼之有?!望諸位同心戮力,克服艱險,建立不世之功,揚我大漢軍威!”
“揚我大漢軍威!”
“北伐!北伐!”
將士們的呐喊聲震四野,士氣高昂。尤其是聽到“快樂酥助陣”時,許多士兵臉上都露出了會心且期待的笑容,仿佛那香甜的滋味已驅散了對未知征途的一絲不安。
翌日拂曉,天色微明,伴隨著低沉而悠長的號角聲,漢軍開拔。柳隱、趙統率領五千精銳騎兵為前導,如同離弦之箭,率先衝出陰館北門,沒入蒼茫的群山之中。緊接著,薑維親率的中軍主力,以及張嶷、傅僉的步卒、魯晟的工兵營,攜帶著大量的輜重,浩浩蕩蕩,踏上北出雁門的征途。
隊伍蜿蜒如長龍,旌旗在塞外的風中獵獵作響。除了馬蹄聲、腳步聲和車輪的吱呀聲,大軍保持著一種肅穆的沉默。每個人都明白,他們踏上的是一條充滿未知的險路,但堅定的信念與對勝利的渴望,支撐著他們一步步向北,向著幽州,向著最終的統一目標,堅定前行。
陰館城在身後漸漸遠去,前方是層巒疊嶂的雁門山脈和廣袤無垠的塞外草原。大漢的旗幟,第一次以如此規模和決心,越過這道古老的防線,指向遼闊的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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