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相比離開時沉重的草簾,魏縣首先撲麵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他頓了頓,掃一眼過去,這裡沒有什麼驚心觸目的痕跡,估計是前方襲來的,他沉目一瞬,還是趕快地走了上前。
隨後的是幾個幸存者而前邊上男人攙扶著老人行進,兩人甚至在聊點家常。
平荷在後尾,他回頭瞅了一下被車身遮擋住的洞口,這是魏縣吩咐下來的,他貌似在感覺不安。
狹隘的通道在幾個人有無聲息的腳步聲中很快度過。
他們走出來時,前方是一個較小的放車地,隻有一架武裝車。
味道更加濃重了,不僅僅是血腥味,還摻雜了一點屬於喪屍那身暴躁的臭味。
魏縣擰起眉,手指尖抖顫攥成拳,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怪味的可能性。
是喪屍,不管是前方,還是周圍,都有喪屍……
“草,怎麼這裡隻有一輛車啊,都不夠咱們擠的。”
身後的男人不由嘟嚷著,接著幸存者群中的人說道:“這車身不瞅著大嘛,老大,我覺得擠擠可以。”
“啥呀,你就眼裡大的可以窩萬物唄,那根本不夠好嗎,咱們幾個老大爺們的還有一個老人家不是……”
魏縣心中一咯噔,他忽然想到,如果前方會有喪屍危機的話,這群幸存者就最是束手無策的,現在僅剩的武器也僅僅夠一個人,那那一些喪屍有一群呢?
魏縣忽然恐懼起來,對於未知的情況,對於喪屍的可能侵襲,他遲疑不了任何的選擇。
“不用擔心,這下一個路段後還有車,我和魏縣先開過去剛好探路,再由我開車回來接你們。”而彼時,在幾聲嚷嚷的相爭後,平荷的一聲宛如釋放了魏縣沉重的心靈。
幸存者們沒有人再提出異議,即使是可以搭一兩個過去,他們也還是選擇抱團等待。
魏縣上前去看見了掛在後視鏡上的鑰匙,鑰匙明晃晃地遮住了他的臉,魏縣湊近,看見自己放大的眼睛中藏著細小的紅絲。
他與平荷上了路,泥土構成的道路偶爾顛簸著汽車,還伴隨著一股奇怪的濕滑。
魏縣是作為主駕駛的,他皺緊眉,越來越衝麵的氣味令他想要立刻嘔吐,可是緊繃著身體,在甩了一個彎後,他的眼瞳微微瑟縮,漆黑的眸孔閃著絕望。
他看見了……一路上的狼藉。
這並不是他的幻覺,副駕駛的平荷都呼吸一滯,臉色蒼白。
那是一路鋪過去的血路,周遭擺弄著破爛的槍管,遙高的樹枝掛著衣布,隨風晃蕩著曾經的苟延殘喘。
被沾染點絲的樹與葉融入了這片地獄,現在隻有前進過去的汽車是唯一一點生機。
平荷呼吸屏凝地彆過去了視線,他忽然看到魏縣一樣蒼白凝重的側臉,此刻眯起眼,抽動著鼻子。
他更加使勁地握住方向盤,而當腳下油門要踩平下去一刻,突然汽車的輪胎貌似卷進了什麼,頓的一下將車死死黏住地停滯了,魏縣幾乎僵硬了一下,他立即踩了踩油門,絲毫不動。
“怎麼回事?”平荷被這一下撞的呆愣,下意識地發問。
“是後方輪胎卡住了什麼東西。”魏縣有點著急,手臂明顯地顫抖著。
平荷張了張嘴,他轉過眼睛看著後視鏡,角度有限無法看清,他擰起眉頭,說道:“可能是路上的一些……東西卡進來了,我先下去看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