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那一刻急驟轉紅,人數的跳動定格住。
魏縣呼吸一滯,下意識甩出了砍刀,幾乎以雙手的力度格擋住對方突進時行刺的利爪。
隻聞若兩相刃器相撞的聲響,砍刀的刀身很快被抓住了,魏縣就頃時接著揮甩的力道把自己摔了出去,脫離這瞬的窒息,那道身軀碾碎刀身又砸進了地泥,卻連爬起來的功夫也省去,它轉過來可怖的麵貌,就擦著泥土飛速趕來。
魏縣喘緊著氣撐起身,聽著身後的沙沙的動靜,隻是完全抬起頭的時候將背包取下,旋即眼眸中的通紅像是最初火焰的速速燃起,從眼睛燒遍全身,最使勁的便是手臂,一點一點青筋爆漲起的線絡沿至如同把粗寬的肩帶溶解的手心,當抓緊它絲毫不費力反而刮起更劇烈的風朝後甩去時,那即近撲來的怪物般身軀驟然挨了石巨一樣地整個麵門凹陷、連深藏處的骨頭都被折斷的所有化成齏粉。
一切都像風是在空氣中呼了來又呼去,那怪物就眨眼的整個消逝在了眼前,下一眼的時候,魏縣愣愣看到空掉的手心,再看見一個悠哉的手雷“嗚呼”般雀躍地砸去怪物已經不堪負重的麵目上。
隻聽嘭的一聲,速起的火光將此刻昏鬱的色彩都熱烈地燃上了它的黃紅生氣。
接下來,魏縣感到手心攀上了那股生氣的溫暖,他呆了呆,卻看見不是火焰蔓延上來的,而是一雙手,充滿著捉急的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正在抓著他。
“怎……怎麼樣……”
魏縣恍惚中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他也快記不清了,但他記得從前也總會有一個女孩這樣充滿擔慮與驚慌地看著他。
而他那時,也總會強撐著鎮定,對著那個女孩說:
“我沒事,隻是……手勁不小心用大了……”
魏縣頓了頓,視野逐漸模糊地看到了自己手心被裹的不見自己,對方很用力,用力到擁抱著心臟,倒是緊致的叫人安心。
眼前人昏迷暈倒的一時刻雲林就趕緊扶住了人,她的臉色略顯陰鬱。
後方的人很快就在爆炸餘波淡下後都踩進來了,李二蛋差點想是要再嘣幾個炸彈窟窿去,被劉景一個腦嘎嘣地訓斥,“炸炸炸,就知道炸,怎麼不把你這除了想破窗就是扔炸彈的頭腦給扔出來,好給世界來個天荒地滅啊!還有,剛剛最屬你與薇薇離得近,為啥不注意攔著點,現在好,讓人家衝前頭!”
李二蛋臉色又是嚴肅又是扭曲的,他揉揉腦瓜子,說道:“這不是怕的那個家夥突然又跳起來嗎,手雷我又有的是,怕啥。而且當時的情況你我都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就已經走出去了,要不是我折了枝乾看到也不至於現在這麼匆忙。”
“那也得先看情況再行動吧?你這樣太冒然了!”劉景瞪過去以警示,還是不由扶額說著,“隻能慶幸這一切都趕上了吧。”
這次微小的爆炸範圍落下了一地狼藉,而他們也看見了第二層之下的悲劇。
那怪物般的身軀砸到了更淺薄的河水上,因為整個麵容受到焦燒的緣故隻能從它旁邊也躺著的幾乎啃食殆儘一樣的屍骨觀察。
李二蛋都被驚的口吃起來了,他指著那唯有眼珠子完好的麵龐嗬道:“是是是是……是那個旁邊跟我差不多大的!”
劉景驚了。
那麼即刻真相的那副更比之慘烈的軀體就是當時應該說是隊長的女人了。
陣明建臉色怪異,吳狄與伍候爾分彆褪乾了血色。
陳阮水汪著眼睛,扯著季折信的袖子垂下眼簾。
雲林答應著好好的不聽不看不聞,她閉上眼也讓懷中的人躺的不那麼難受一些。
所有人都沉默無言。
李二蛋攥緊了手心,抿緊著嘴巴,最終還是歎出一口氣,扶手上那死不瞑目的眼讓其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