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磁場被強烈碰撞著顫抖全身,魏縣幾乎呆愕的在那“異能體””的標簽上找到了它的詳細。
這是一隻嗅覺靈敏到隨時可以開跟蹤的……異能體喪屍。
相比耳朵與眼睛,他更害怕的就是這一個,將自己想要獲獵的獵物氣味牢牢鎖定住後,就根本是跑到天涯海角再也嗅不到聞不見的情況下才可能擺脫。
他也或許明白了崩壞的通紅真切的用意,就像現在回返在麵對那物冰冷的眼睛時。
是一切死亡的降臨。
從那即使機質也冰冷刺骨的眼睛中看見了血腥的殺意,於是如果他從這場聚焦散開了視野,他就看見了如那殺意的血腥裡天色灰暗的血染著,草長都是結久的血乾,那一些軀乾,便是血肉模糊的亡靈。
扭曲著。
人心毀壞著。
魏縣退後一步,瞳孔抖顫,那之前不知覺的淚再次湧上,擠滿的滴落時忽然牽扯他垂頭望去。
唯一透著如聖光白淨的繈褓中嬰孩安安息息熟睡著,一滴淚水打在睡時側靠的小手中,卻被無意識地抓了抓,像也將內心底的絕望蔓延給抓住,不使它們動作了。
“走……”
魏縣低嗬出聲,他抬眼伸手想去扯住正在凝固的劉景,反而被一支手攥住了。
那雙迷霧雙眼的主人向他看來,眼底的迷茫也漸漸被血色染了淒涼,她似乎想要詢問什麼,她也到底說了出來——“我們在哪裡?”
我們在哪裡呢。
我們難道不是不在夢境裡的那裡血色了嗎?
可是我們現在又在哪裡?
在一座古舊屋裡嗎。
也不對。
魏縣搖頭,他說:“我們在尋找日出時陽光下落的地方。”
古舊的屋房即刻被狂湧的喪屍群前後衝擠,供台奉上的兩燭光火搖曳著燒到牆貼圖像點星。
它們奔過了走廊,破進每一間,連書籍灰飛煙滅一般零碎飄落下,日誌的一片一片字吹落在一個牆縫前,沒有一物發覺這裡存在著相色的一格門。
“不要這樣……”
劉景咽哽著,臉上竄的淚珠能成珠環,她反而最關切的是頸窩處那一片不絕滴的濕潤。
雲林一如最初為那方案應激的哭泣了,可是她沒有任何的神情,也沒有一點語氣波動的說起什麼,隻是緊緊攥著手中的溫熱,僵硬成無情。
魏縣儘量地跟緊上足以讓自己的手腕服帖在前方馱於背上的人身邊,借著微妙的行動空間為她擦拭淚水,有口難言。
“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們也看見了我夢中的場景,你們便是不是就會為了我豁去生命?”
那是就在剛剛雲林醒來後的第一段話,就將魏縣忽然間想要勸解的心折到無法敞開。
她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像是孩童毫無理念的固執著什麼。
劉景忽然向前扒拉草走去時摔了一下,魏縣也不由地踉蹌了,當劉景搖晃地站直身,卻眼神又呆而睜大的悲觀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