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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生暴君的心尖寵-北羌人(1 / 1)

餘夢的肚子日漸隆起,在府中也越發恃孕而驕,行事愈發張揚。這日,她竟異想天開,要求正妃蘇曉月允許她出府去逛人山人海的元宵燈會。蘇曉月既擔心她腹中那塊“護身符”在混亂中出事,自己難辭其咎,又不堪其擾,便決定將此事稟報給蕭靖宇定奪。

於是,蘇曉月帶著貼身侍女彩屏,趁著夜色前往書房。然而,就在行至連接後院與前院的連廊拐角處時,蘇曉月猛地停下腳步,眼疾手快地將身後的彩屏一把拉回廊柱之後。

隻見兩個身著厚重鬥篷、將身形麵貌遮掩得嚴嚴實實的人影,在蕭靖宇心腹的引領下,鬼鬼祟祟地快速閃入了書房內。更讓蘇曉月心頭巨震的是,其中一人在進門瞬間,側頭用極其低啞、卻清晰可辨的外邦語對同伴快速說了一句什麼!

蘇曉月心中警鈴大作,反應極快,她緊緊捂住差點驚呼出聲的彩屏的嘴,用眼神嚴厲示意她絕對不可發出任何聲響。主仆二人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原路退回,直到回到自己的院落,蘇曉月才鬆開手,臉色已然有些發白。

她立刻進入內室,將其他所有下人全部屏退。緊緊抓住彩屏的手,壓低聲音,語氣凝重:“彩屏,你聽好!記住,適才你我二人隻是去了庫房尋找之前收起來的那對玉如意,想要擦拭!今夜所見所聞,你必須爛在肚子裡,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半個字,包括你的家人!否則……你我主仆二人,乃至整個太傅府,都可能會有滅頂之災!明白嗎?”

彩屏是自小在太傅府跟著蘇曉月長大的,見識過內宅風雨,此刻雖心驚膽戰,卻也迅速鎮定下來,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重重地點頭,聲音微顫卻堅定:“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去給我沏壺濃茶來。”蘇曉月需要冷靜。彩屏很快端來熱茶,蘇曉月獨自坐於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試圖用茶水的溫熱壓下心底不斷上湧的寒意。

她腦海中飛速運轉,梳理著線索:蕭靖宇此人狠辣果決,手段歹毒,如今被禁足府中,看似沉寂,實則絕不可能坐以待斃。他若有動作,必定是石破天驚、足以翻盤甚至顛覆一切的大動作!

此時能出現在京城、並且需要如此隱秘會見蕭靖宇的外邦人……她的思緒猛地定格——北羌使團!近日北羌正派遣使團進京,名義上是為議和!若那兩人是北羌人……他們與蕭靖宇能商議什麼?議和之事自有朝廷禮部和陛下決斷,何需私下密會一個被禁足的皇子?

無論他們具體謀劃的是什麼,都定然是叛國大罪,絕不會是好事!

蘇曉月感到一陣徹骨的冰冷。她該怎麼辦?揭露此事?她沒有任何證據,僅憑一瞥和一句聽不懂的外邦語,根本無法取信於人,反而會立刻招致蕭靖宇的報複。裝作不知?可若蕭靖宇真的勾結外邦行事,無論成敗,一旦敗露,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她身為大皇子正妃,蘇家作為他的嶽家,絕對脫不了乾係!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祖父和父親苦心經營的太傅府,跟著這個瘋子一起陪葬!

茶水的熱氣氤氳中,蘇曉月的眼神從最初的驚慌,逐漸變得複雜而堅定。

翌日,蘇曉月以探望懷有身孕的嫂子徐氏為由,向蕭靖宇請示回太傅府。蕭靖宇正忙於安撫因未能出門而鬨脾氣的餘夢,無暇他顧,便隨口應允,還讓她帶上了些禮物以示恩寵。

蘇曉月帶著彩屏回到熟悉的太傅府。她先與嫂子徐氏敘了會兒話,關切地問了問孕中情況,送上禮物,隨後便提出要去書房拜見父親蘇太傅。

踏入書房,蘇曉月對著端坐案後的父親,依著未出閣時的習慣,斂衽行禮:“父親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蘇太傅見狀,連忙虛扶:“月兒,你如今已是皇室兒媳,身份尊貴,禮不可亂,該是為父向你行禮才是。”

蘇曉月笑了笑,帶著一絲女兒家的嬌嗔:“父親,您就是個老學究,在自家府裡,何必拘這些虛禮。”她話鋒一轉,壓低聲音,“父親,兄長今日可在府中?”

蘇太傅答道:“你兄長近日忙於安頓北羌使團一應事務,此時應當在鴻臚寺當值。你尋他有何要事?”

蘇曉月神色驟然變得凝重,目光掃視四周。蘇太傅立刻領會,揮手讓書房內侍立的仆從儘數退出。蘇曉月又對彩屏使了個眼色,彩屏會意,悄無聲息地退至門外,警惕地把守著。

待房內隻剩父女二人,蘇曉月再不遲疑,將昨夜在王府連廊拐角處所見——兩個鬥篷客、一句外邦語以及他們被引入蕭靖宇書房的情形,儘數告知了蘇太傅。

蘇太傅聽罷,駭然變色,猛地站起身:“大皇子此前被禁足,皆因他急功近利,行事有失磊落,非人君之度。這些為父知曉,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敢私通北羌使臣?!這、這是通敵叛國之罪啊!”

“父親!”蘇曉月見父親已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積壓的委屈、恐懼與絕望瞬間湧上心頭,泣不成聲,“您有所不知,那蕭靖宇他……他早已是心性扭曲之人!”她再也忍不住,將宮宴醜聞的真相以及蕭靖宇因此不能再人道之事,一並哭訴了出來。

“孽障!畜生!”蘇太傅聽得捶胸頓足,老淚縱橫,痛心疾首道,“當日若非他有意算計,為父怎會……怎會應下這門親事,將你推入這萬劫不複的火坑啊!我的月兒,你……你真是受苦了!”

蘇曉月擦去眼淚,抓住父親的手,語氣帶著決絕的懇求:“父親,女兒自身榮辱早已看淡,可我放心不下的是我們太傅府這百年基業,是父親與兄長的前程性命啊!難道真要我們蘇家滿門,給那個瘋子陪葬嗎?”

蘇太傅畢竟是曆經宦海沉浮的老臣,震驚悲痛過後,迅速強自鎮定下來。他緊緊握住女兒的手,目光變得銳利而沉著:“月兒,你在王府務必謹慎,裝作一無所知,切勿再探查,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上。此事關係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需得從長計議。為父會立刻尋機與你兄長商議,定要想出萬全之策,絕不能讓蘇家百年清譽毀於一旦,更不能讓你再受其牽連!”

“女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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