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叮囑綠雲和知夏務必寸步不離地守好林薇後,蕭靖淵帶著一身壓抑不住的暴戾氣息,踏入了陰森血腥的天牢。
牢房內,北羌使團的成員早已被連日酷刑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一見蕭靖淵出現,如同見到索命閻羅,幾個尚有意識的使臣掙紮著爬跪在地,聲音破碎地哀求:“求……求皇上……開恩……賜……賜我等一個痛快吧……”
唯獨北羌太子,衣衫襤褸,渾身血汙,卻仍強撐著坐靠在牆角,緊閉雙眼,一言不發,維持著最後一絲身為太子的尊嚴。
“痛快?”蕭靖淵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話,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你們讓朕的皇後重傷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受儘苦楚,還妄想求得一個痛快?”他的目光掃過這群人,如同看著一群死物,“朕告訴你們,皇後一日不醒,你們就得在這天牢裡,多受一日的活罪!來人!給朕將牢裡的刑罰,輪番給他們上一遍!記住,吊著他們的命,彆讓他們輕易死了!”
獄卒領命,立刻上前行刑,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徹牢房。蕭靖淵冷漠地看了一眼,便迅速轉身離去。這裡血腥氣太重,他怕沾染上身,回去會熏到他的小薇。
回到鳳儀宮,蕭靖淵依舊親力親為地照顧林薇,喂水、擦身、更換傷藥,無微不至。然而,三日過去了,林薇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太醫院院判徐安每日前來請脈,戰戰兢兢地重複著“娘娘鳳體正在恢複,脈象漸穩,蘇醒……需待時日”之類的話。這些話在蕭靖淵聽來,已如同催命的符咒。
他的耐心在等待中逐漸耗儘,恐懼與焦灼轉化為日益熾盛的暴戾。他每日必去天牢,親眼看著北羌使臣受刑,仿佛隻有他們的痛苦哀嚎,才能暫時緩解他內心的煎熬與無力感。
皇宮上下,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宮人們行走皆屏息凝神,生怕發出一點聲響便會引來滅頂之災。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識到,若皇後娘娘再不醒來,這位瀕臨崩潰的帝王,恐怕真的會徹底化為暴君,屆時,整個皇宮,甚至更多人都將為之陪葬。
連聞訊前來探望的太後,也被蕭靖淵以“需要靜養”為由,生生擋在了鳳儀宮外。此刻的他,拒絕任何可能打擾到林薇,或者試圖勸說他冷靜下來的人。
第四日起,蕭靖淵每日都去早朝。
這是林薇昏迷的第七天,金鑾殿上,蕭靖淵高坐龍椅,冕旒下的麵容冷峻如冰。朝臣們手持玉笏,正為邊境軍餉之事爭論不休,偌大的殿堂回蕩著嗡嗡的議論聲。
龍案之下,是黑壓壓的文武百官。戶部尚書手持玉笏,正滔滔不絕地陳述著漕運改道的利弊;兵部侍郎則在一旁據理力爭,認為當務之急是加強邊關軍備。聲音嘈雜,各執一詞。
龍椅之上,蕭靖淵指節分明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上的蟠龍雕刻,目光雖落在殿下,心神卻早已飄遠。這些聲音傳入他耳中,隻化作一片令人心煩意亂的嗡鳴。他已經七日未曾安眠,眼底布滿了血絲,腦海中反複浮現的,隻有鳳儀宮中那張蒼白安靜的睡顏。
一股暴戾的煩躁在他胸中翻湧,幾乎要壓製不住。就在他眸色轉暗,欲要發作之時,側後方傳來一陣急促又極力克製的腳步聲。
首領太監來福幾乎是踮著腳,用最快的速度卻又不敢失儀地小跑到禦座旁。他俯下身,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稟告:“皇上!天大的喜訊!鳳儀宮方才來人傳話——皇後娘娘醒了!”
“醒了”二字如同驚雷,又似甘霖,瞬間劈開他心中所有的陰霾與暴戾!
蕭靖淵猛地從龍椅上站起,動作之大讓身後的內侍嚇了一跳。他臉上那積攢了七日的冰霜瞬間消融,被一種近乎失態的狂喜所取代,甚至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諸位卿家!”他打斷了殿下的爭論,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今日所議之事,皆可具本上奏,遞至內閣,由內閣先行批閱!退朝!”
他甚至來不及等百官反應,更顧不上什麼帝王威儀,一邊快步繞過龍案,一邊對著滿殿愕然的臣工扔下那句壓抑不住的牽掛:
“皇後已醒,朕……要立刻去探望皇後!”
話音未落,那抹明黃色的身影已帶著一陣風,匆匆消失在金鑾殿的側門之後,隻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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