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甲板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那位手持玉算盤的長老身上。
鐵算盤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下方，仿佛要將那片扭曲的空間看穿。
空間法則！
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那絕對是空間法則的力量！
將攻擊轉移到了未知的虛空之中。
好大的手筆！
一個盤踞在窮鄉僻壤的沙海之王，竟然掌握著如此神鬼莫測的手段！
短暫的震驚過後，無儘的貪婪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將他所有的理智都燃燒殆儘。
與這等涉及空間大道的無上傳承相比，區區一個分部管事媚娘的“背叛”，根本不值一提！
隻要能得到這個秘密，他在總會的地位，必將扶搖直上！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鐵算盤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病態的狂熱。
“一座能運用空間法則的護城大陣……哼，老夫倒要看看，你這烏龜殼，能撐多久！”
他冷笑一聲。
在他看來，這種等級的大陣，每一次催動，必然要消耗海量的、天文數字般的靈石。
對方硬接下三艘主艦的一次齊射，此刻恐怕已經是外強中乾，府庫裡的靈石都快燒光了。
那個所謂的“葉城主”，八成是躲在某個角落裡，心疼得滴血吧。
就在鐵算盤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用最小的代價，耗死對方，逼出那個藏頭露尾的葉城主時。
一道慵懶而又充滿了魅惑，偏偏又帶著一絲清晰可聞的嘲弄之意的女聲，從下方的城主府中，悠悠地傳了上來。
“鐵算盤長老，您這算盤，是打壞了嗎？”
“妾身等了半天，說好的九九八十一炮，怎麼隻聽了一聲響，就啞火了？”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飛舟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城主府最高的閣樓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曼妙的身影。娜，正是媚娘。
她斜倚著欄杆，一手托著香腮，正巧笑嫣然地望著天空中的艦隊，那神情，不像是在麵對生死大敵，反倒像是在欣賞一場無聊的煙火表演。
“還是說……四海商會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靈石，就是喜歡聽個響兒，給我們黑沙城助助興？”
此言一出，上官燕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鐵算盤長老的臉色，更是瞬間黑了下來。
他堂堂【煞嬰境】中期的強者，四海商會黑水州分部的三大長老之一，何曾被一個【凝魄境】的“賤婢”如此當麵嘲諷過？
“牙尖嘴利！”
鐵算盤怒極反笑，聲音冰寒刺骨。
“一個區區的叛徒，也敢在本座麵前饒舌！”
“等老夫破了你這龜殼，定要將你的舌頭一寸寸割下來下酒！”
媚娘聞言，非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掩嘴輕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哎呀，長老好大的官威，妾身好怕怕呢。”
她故作驚恐地拍了拍高聳的胸脯，隨即話鋒一轉，眼神驟然變冷。
“隻怕長老您這牙口，不太好。”
“想啃下我們黑沙城，得當心……把您這滿口的牙，都給崩碎了！”
“你找死！”
轟——！
鐵算盤徹底被激怒了！
他手中的白玉算盤，因為主人失控的情緒，爆發出刺目的靈光。
理智？
算計？
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