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吱——”
“誰——噗嗤!”
還沒來得及反應,莫爾就被修斯射出的冰錐狠狠刺中,傷口的鮮血還未湧出,便被鋒利的冰渣死死堵住。
刺骨的寒意混著撕裂般的疼痛,讓他蜷縮在地,痛不欲生。
“你——有種就殺了我!家族遲早會發現異常,現在……你好歹能拉我墊背,嗬嗬。”
莫爾顫抖著坐起身體,臉上扯出一抹癲狂的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眼中的慌亂暴露了這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他想起了昨日收到的家族來信。祖父瓦裡克在信中提及了身體近況,這位活了六百餘年的中級魔藥師,早已不複巔峰。
哪怕手段用儘,生命力仍在飛速流逝,可他卻始終跨不過那道二級巫師門檻。
這是大多數正式巫師的結局,就如同當年無數卡在三等的巫師學徒一樣,被困在原地,直至死亡。
而他的父親更是難堪大用,不過是靠魔藥堆砌起來、做事優柔寡斷的半吊子巫師。
契斯家族的未來,似乎全部壓在了他和長兄泰爾的身上,尤其是天賦更好的泰爾,可惜……
布滿血絲的眼眸瞥向修斯的儲物袋,那裡裝著家族翻盤的希望,如今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而這一切,卻都源於他的疏忽大意。
莫爾閉了嘴,經過先前幾次失敗的自殺,他的求生本能日漸增高,隱隱壓過了去死的決議。
這幾日他甚至生出了幾分逃避的念頭,想躲在這房間裡,任由命運決定他們家族之後的結局。
“嗬,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們契斯家族的人會被我一一清算。”
修斯說著,便掏出一張羊皮紙,丟到莫爾麵前。
“照著寫。”
莫爾抬眼一看,臉色驟然變得慘白,連稍微平穩些的呼吸都出現了停滯。
“你——!”
他死死盯著紙上的字跡,手指攥得發白,連身上冰碴帶來的劇痛都被這股怒氣暫時壓下。
這是一封他寫給家族的“平安信”,信的字裡行間全是近幾日平靜生活的假象,而更惡毒的是,修斯給他編造了一個“已成為魔藥師學徒”的謊言。
哪怕是個外行,他也能感覺得到,信裡的字句,全是初學者的生澀口吻,甚至修斯還準備了一些“他的成果”——幾瓶劣質的補血劑。
話語的意思很明顯,一位中級魔藥師將隔空對自己的“親孫子”進行詳細的指導,甚至繼承他的衣缽。
“你想……把我們契斯家族一點一點的耗儘?!”
莫爾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終於明白修斯為何要用昂貴的契約控製他,因為比起單純的將他殺死,活著的他可以從契斯家族的身上索要更多的資源。
修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指尖冒出淡淡的寒氣,他伸出手指,指腹輕輕點在莫爾的胸口上。
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至莫爾的四肢百骸,莫爾悶哼一聲,隻感覺自己的心臟被冰冷的大手死死握住。
“慢慢耗儘?我才不會等那麼久呢。”修斯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隻要時機一到,我就會將你們一一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