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正在睡夢中,王磊叫醒了我。
“小飛,昨晚幾點回來的?和誰喝酒這麼晚?我等你到十點,還沒有見你回來,自個就睡著了。”王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我和夏天兄妹喝酒的事,沒有和磊哥說的太清楚,和夏天這種特殊的關係,更不願意說太多。
人都要走了,說多了,除了讓磊哥難過內疚外,其它沒有任何意義。
我胡亂敷衍著,“以前迪克認識的朋友,他們來這邊有事,就多坐了會。我再睡會,你先去上班吧!”
他看我眼睛通紅,一臉倦意,就搖了搖頭,臨關門,還不忘給我說“先給你請半天假,下午早點過來。”
我答應著,心裡卻在想,請不請假都無所謂,反正要走了,轉身又熟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過了十點。
下床穿好了工衣,就準備出門,鏡子前一照,那身洗不掉的油汙,怎麼看都不順眼起來。
媽的,老子都要走了,還穿什麼鳥工衣!
我脫掉工衣,往地上一扔,又狠狠踩了兩腳,才覺解氣。
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又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挺滿意,這才離開宿舍,下了樓。
今天天氣倒不錯,蔚藍的天空裡,遠遠近近的白雲點綴著,很是好看。
我的心情也像那漂浮變幻的雲,愜意、期待。
曾經的糾結,無奈,早就沒有了影子,隻盼著離職單一簽,就離開這裡。
昨天,我還為未知的明天難過,想不到真走到這一步了,反而輕鬆了很多。
到了車間,工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穿工衣久了,換一身便裝,人可能帥氣吧!我自嘲著,不管不顧的去了崔主管的辦公室。
推開門,崔主管正在和周凱談論著,看到我進來,兩人都是一愣。
我眼睛掃過,周凱趕緊低下頭,那次打了他之後,他見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我也懶得理會他,這種吃裡扒外的人,我真懶得再理會他。
我朝崔主管看了眼,不屑的說,“主管,麻煩給我張離職單!我一走,這車間可就太平了,那些阿貓阿狗的,又要蹦躂了,但可彆不小心折了自己的腳。”
崔主管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很是吃味。
許久,才假裝仁義的說:“小飛,你還是好好乾著,彆走了。到時候,夏部長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周凱,你可要給我作證,可彆讓我背這個鍋。”
周凱這才領悟過來,趕緊附和著崔主管,“老大,這是人家小飛自願走的,可真不關你的事。”
聽他倆一唱一和的,我忍不住笑了,說話也不再客氣了,“省省時間吧,你倆彆在表演雙簧了,我還急著走呢!”
崔主管還是帶著笑容解釋著,但眼神朝周凱不停的傳遞著信號。
估摸著兩人早前已串通好的,一個裝作挽留,一個順水推舟,這些小伎倆隻能讓我覺得好笑,敢做敢當,我還敬你是個漢子,扭扭捏捏的,有些不倫不類。
周凱從桌角遞過來了辭工單,我也不客氣的拉過周凱的凳子坐了下來,很快就將辭工單寫好,放到了崔主管的麵前。
“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