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的“星際大廚房”總算消停了幾天,實驗室裡的怪味也被高效的空氣淨化係統和新風係統聯手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屬於科研場所的、略帶清冷的化學試劑氣味。艾文博士感覺自己快要被老鬼帶偏的科研生涯,終於有了一絲重回正軌的跡象。
然而,震海集團這艘大船,剛在“青帝”能源的小風浪裡穩住船身,另一股來自商業戰場的暗流,就悄無聲息地湧了過來。
這天上午,陳遠正在他那間可以俯瞰半個城市、風格極簡卻處處透著精密感的辦公室裡,聽取蘇晚晴關於近期供應鏈狀況的簡報。蘇晚晴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色西裝套裙,長發挽起,露出線條優美的天鵝頸,乾練中不失柔美。她指著全息投影上幾條看似平緩,實則暗藏隱憂的曲線,眉頭微蹙。
“諾德斯特姆家族的‘毒丸計劃’雖然被我們上次的反擊打掉了核心,但餘毒未清。”蘇晚晴的聲音清晰冷靜,如同她腕間那塊百達翡麗星空表盤上精準走動的指針,“他們正在利用其傳統影響力,在一些非核心、但非常關鍵的二級、三級供應商層麵製造障礙。比如,幾家位於東歐和東南亞,專門為我們提供特種稀有金屬提純和精密陶瓷基座的小型企業,最近都不同程度地遇到了‘合規審查延期’、‘環保標準突然提高’、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工會糾紛’。”
她切換投影,顯示出幾家公司的ogo和負責人那愁苦的臉部特寫來自視頻會議截圖)。“這些麻煩不大,但很瑣碎,像鞋子裡的沙子,不致命,但足以拖慢我們的腳步,抬高我們的成本。更重要的是,這種持續不斷的騷擾,會動搖其他中小供應商對我們的信心,形成一種‘跟震海合作風險很高’的負麵印象。”
陳遠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打著光滑的桌麵。他今天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高定襯衫,沒打領帶,領口隨意地解開一顆扣子,沉穩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諾德斯特姆這是想把一場殲滅戰,拖成消耗戰。他們在用自己最擅長的傳統領域壁壘,來磨我們的銳氣。”
“沒錯。”蘇晚晴點頭,“而且他們選擇的目標非常刁鑽,都是些年產值不大,但在產業鏈上不可或缺的‘隱形冠軍’。我們如果親自下場去解決每一個麻煩,不僅效率低下,還會被拖入無儘的扯皮和法律泥潭,分散我們核心團隊的精力。”
就在兩人沉吟之際,陳遠辦公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被輕輕敲響。得到許可後,門被推開,一股馥鬱而高級的玫瑰與鳶尾花香調先於主人飄了進來。
緊接著,伊莎貝拉·羅斯柴爾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今天的她,仿佛剛從某個歐洲古老家族的私人沙龍或者高級定製秀場歸來。一身香奈兒早秋係列的斜紋軟呢套裝,經典的米色與黑色交織,勾勒出她玲瓏有致又不失力量感的身材曲線。頸間一串色澤溫潤的南洋珍珠項鏈,每一顆都大小均勻,光澤深邃,與她耳垂上那對簡約的鑽石耳釘相得益彰。金色的長發挽成了一個鬆散而優雅的法式發髻,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頰邊,平添了幾分慵懶與風情。她手上拎著一隻限量款的凱莉包,鱷魚皮材質在室內光線下泛著奢華的光澤。
與上次離開時眉宇間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凝重不同,此刻的伊莎貝拉,嘴角噙著一抹自信而略帶神秘的笑意,碧藍的眼眸如同雨後的地中海,清澈而明亮。
“希望我沒有打擾二位的戰略會議?”伊莎貝拉的聲音帶著她特有的、略微拖長的優雅腔調,人未至,聲先到。
蘇晚晴轉過身,臉上露出真誠的微笑:“伊莎貝拉,你回來了?正好,我們還在為諾德斯特姆留下的一些‘小麻煩’頭疼。”
陳遠也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溫和:“看來你這次歐洲之行,收獲不小。”他一眼就看出,伊莎貝拉身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輕鬆與篤定,絕非僅僅是調整好了心態那麼簡單。
伊莎貝拉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下,將手中的凱莉包隨意地放在一旁,雙腿交疊,姿態完美得可以立刻登上《名利場》封麵。“頭疼?或許我可以提供一片‘阿司匹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從包裡拿出一個超薄的、鑲嵌著金邊的平板電腦,輕輕滑到茶幾中央。
“卡爾伯爵喜歡在泥潭裡放水蛭,試圖讓我們不斷失血,疲於奔命。”伊莎貝拉的語氣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但他忘了,羅斯柴爾德家族最擅長的,不是在泥潭裡跟水蛭搏鬥,而是……直接把泥潭連同裡麵的生物,一起買下來。”
她伸出塗著裸色蔻丹的纖長手指,在平板屏幕上點了點。幾份股權轉讓協議、並購意向書的摘要,以及幾家公司的ogo清晰地投射出來。
“科瓦奇精密陶瓷,斯洛文尼亞那家,擁有獨步全球的耐高溫陶瓷燒結技術,對吧?”伊莎貝拉念出一個名字,正是剛才蘇晚晴提到的遇到“環保麻煩”的公司之一。“現在,它百分之百的股權,屬於一家注冊在盧森堡的基金會。而這家基金會的主要出資人,是我母親當年的嫁妝信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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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晴微微睜大了眼睛。
伊莎貝拉又指向另一個ogo:“還有東南亞的‘熱帶雨林’稀有金屬提純作坊,名字土了點,但他們的離子吸附法提純工藝,連德國人都想偷師。他們遇到的‘工會糾紛’,背後是當地一個與諾德斯特姆有千絲萬縷聯係的議員在搞鬼。不過,就在上周,那位議員最得力的金主,在南非的礦業投資突然遇到了點‘稅務問題’,急需現金周轉。所以,他手上持有的、足以影響‘熱帶雨林’決策的優先股,很便宜地就轉讓給了……嗯,我表弟控製的一家投資公司。”
她語速平緩,仿佛在談論今天巴黎的天氣,而不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資本暗戰。
“另外,還有兩家同樣在你們‘麻煩清單’上的小公司,”伊莎貝拉連續點出幾個名字,“一家做微型軸承的,一家做特種聚合物的,我也順手……嗯,用你們華夏的話怎麼說來著?‘摟草打兔子’,一起安排好了。通過一些交叉持股和代理投票權協議,現在它們都可以算是‘自己人’了。”
陳遠和蘇晚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一絲……好笑。他們想過伊莎貝拉回去會穩定家族內部,也想過她會提供支持,但沒想到她的支持如此……簡單粗暴,且高效。
“伊莎貝拉……你這……”蘇晚晴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你這簡直是……”
“鈔能力?”伊莎貝拉歪了歪頭,幫她說出了那個網絡熱詞,臉上帶著點小得意,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女孩,“有時候,最古老的方法,往往最有效。諾德斯特姆想用資本的力量設置障礙,那我就用資本的力量,把障礙直接搬走,順便把路買下來,變成我們的私人車道。”
陳遠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看來卡爾伯爵這次,是真正惹惱你了。”
“他試圖利用家族內部一些老古董對我投資戰略的質疑來施壓,這觸碰了我的底線。”伊莎貝拉收斂了笑容,語氣變得認真而堅定,“我回去,不僅僅是為了平息質疑,更是要讓所有人明白,我與震海,與陳遠你的聯盟,不是一時興起的風險投資,而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未來五十年甚至一百年最重要的戰略布局。任何試圖破壞這個聯盟的人或家族,都是在與羅斯柴爾德為敵。”
她看向陳遠,目光清澈而坦誠:“當然,這些收購和股權操作,所有資金都由我的私人基金和部分支持我的家族分支承擔,不會動用我們聯盟的共有資金。這些‘小公司’,就當是我這次回去,帶給團隊的……伴手禮?”
蘇晚晴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天價伴手禮!伊莎貝拉,你這禮物送得,可是直接把諾德斯特姆的‘毒丸’後續,變成了給我們送來的‘營養補劑’了!”
就在這時,陳遠的內部通訊器響起,傳來秦毅略帶興奮的聲音:“頭兒,剛收到消息,諾德斯特姆家族負責亞太地區供應鏈乾擾的那個副總裁,今天上午在慕尼黑總部被緊急召見,據說卡爾伯爵在辦公室裡砸碎了一個乾隆官窯花瓶!老家夥這次怕是真氣得夠嗆!”
消息來得恰到好處。
陳遠關掉通訊,看著眼前兩位風格迥異,卻同樣出色的女性夥伴,心中的那絲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實的暖意和更強的信心。
“看來,你的‘伴手禮’效果立竿見影。”陳遠對伊莎貝拉笑道。
伊莎貝拉優雅地端起蘇晚晴為她倒的紅茶,輕輕呷了一口,雲淡風輕地說:“讓他砸吧。一個花瓶而已。如果他再不收手,下次砸碎的,就不止是花瓶了。”
她放下茶杯,看向全息投影上那幾條已經顯得不再那麼刺眼的曲線,碧藍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畢竟,論起持久戰和資本運作,我們羅斯柴爾德,還沒怕過誰。”
辦公室裡,氣氛徹底輕鬆下來。蘇晚晴開始和伊莎貝拉詳細討論那幾家新納入“陣營”的公司的整合事宜,笑聲不時響起。
陳遠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河,心中暗道:老鬼用“土法子”解決了技術難題,伊莎貝拉用“鈔能力”掃清了商業障礙。他的團隊,總是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或許,應對未來更大的風浪,這種多樣性和靈活性,才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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