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陷阱,但一定是試探。”蘇晚晴走到辦公桌前,調出伊莎貝拉的資料屏幕,“她提出的合作意向,涉及共享部分高利潤航線及新興市場資源,條件看起來非常優厚。但我仔細研究過條款,裡麵有幾處模糊地帶和排他性條款,一旦簽署,我們很可能在未來某些關鍵決策上受製於人。她想知道,在失去林老坐鎮後,您是否有能力掌控震海,又是否...容易控製。”
陳遠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伊莎貝拉的照片上。那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穿著深綠色的絲絨長裙,祖母綠的眼眸深邃如古井,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氣場強大而神秘。
“控製我?”陳遠輕笑一聲,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扳指,“那就讓她試試看。”
正當兩人商討赴會細節時,秘書內線電話接入,語氣有些遲疑:“陳副主席,前台有一位《海城時報》的記者,叫楚月,堅持要見您,說是有非常重要的報道想請您過目。”
陳遠和蘇晚晴對視一眼。
“讓她上來吧。”陳遠說道。
幾分鐘後,楚月被帶了進來。她依舊是那副充滿活力的打扮,牛仔外套、馬尾辮,肩上挎著一個大大的相機包,但臉上卻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陳先生,蘇總。”楚月打了個招呼,直接從包裡拿出一份報紙校樣,遞給陳遠,“這是明天頭版頭條的校樣,我覺得有必要在發布前讓您知道。”
巨大的黑色標題映入眼簾——《從深海到巔峰:陳遠的救贖與遠航》。
文章極其詳實地報道了陳遠救下林震霆、遭遇背叛、繼承帝國、以及最近雷霆手段處理趙家的一係列事件。筆觸客觀,甚至帶著一絲讚賞,將陳遠描繪成一個堅韌、智慧、有擔當且不忘初心的企業家。文章最後,還提到了他即將推行的“現代化可持續遠洋漁業扶持計劃”,給予了高度評價。
“楚記者,這是...”陳遠有些疑惑。這篇報道對他極為有利。
“這篇文章是我寫的,但主編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加了點‘料’。”楚月指著文章中間一段被紅筆圈出的部分,語氣帶著憤怒,“他加了一段毫無根據的猜測,暗示您與林老的相遇並非偶然,甚至可能是...精心策劃,目的是為了林老的千億帝國。還暗指您處理趙家手段狠辣,頗有‘梟雄’之風。”
陳遠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蘇晚晴一把拿過校樣,快速瀏覽,眼神冰冷:“荒謬!這是誹謗!”
“我知道!”楚月急切地說,“我堅決反對,但主編堅持要發,他說...這樣更有‘爆點’和‘討論度’。陳先生,這篇文章一旦發出,之前所有的正麵報道都會變味,您會被推向風口浪尖,公眾會質疑您的所有動機,您和震海集團的聲譽都會受到嚴重影響!尤其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她指的是內部不穩和即將到來的國際峰會。
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這確實是一招毒計,殺人誅心。
陳遠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楚記者,你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看?你不怕得罪你的主編?甚至失去工作?”
楚月挺直了脊背,眼神清澈而堅定:“我是記者,我的職責是報道真相,而不是成為彆有用心之人操縱輿論的工具。我認為您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企業家,不應該被這樣惡意中傷。至於工作...”她笑了笑,帶著點豁出去的灑脫,“如果《海城時報》容不下說真話的記者,那我不待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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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看著她,目光深邃。他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如織的車流,片刻後,轉過身,對蘇晚晴下達指令:“晚晴,兩件事。第一,立刻聯係《海城時報》的董事長,我記得震海集團是他們最大的廣告客戶之一。告訴他,如果明天我看到任何不實報道出爐,震海及旗下所有公司,將永久終止與他們的所有合作,並保留法律訴訟的權利。”
“第二,”他看向楚月,眼神銳利,“楚記者,你有沒有興趣,做一篇真正的獨家深度專訪?關於我,關於震海,關於我們未來的漁業計劃?由你全程跟進,撰寫最真實、最全麵的報道。當然,如果你願意跳槽的話,震海集團公關部,隨時歡迎你這樣有操守和勇氣的記者加入。”
楚月愣住了,隨即眼中爆發出驚喜和不可置信的光芒。蘇晚晴嘴角微揚,立刻拿起電話開始執行第一條指令,效率驚人。
......
一小時後,《海城時報》主編點頭哈腰地親自打電話向陳遠道歉,保證明天的頭版絕對會是“積極正麵”的報道。
與此同時,楚月正式向原報社提交了辭職信,接受了震海集團公關部高級顧問的職位,並開始著手準備對陳遠的獨家專訪。這篇報道後來發表後,引發了巨大的正麵反響,將陳遠的個人聲望推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但也將他的一切更徹底地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下。
內部元老的刁難,國際巨頭的試探,輿論場的暗箭...
陳遠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感受到從四麵八方湧來的壓力。他低頭看著手上的扳指,黝黑的表麵在燈光下流轉著微光。
風暴,似乎才剛剛開始。而他,必須成為那個掌控風暴的人。
“晚晴,”他忽然開口,“準備一下,我們去會會那位羅斯柴爾德女伯爵。順便...看看歐洲的市場,有沒有我們漁業計劃的落腳點。”
蘇晚晴看著他沉穩的背影,目光閃爍,最終化為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認同。
“是,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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