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錄完筆錄回到酒店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敦煌的夜晚比市區涼爽,晚風透過打開的窗戶吹進來,帶著一絲沙漠特有的乾燥氣息。軒峰把背包放在床頭櫃上,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冰涼的水讓他從打鬥後的疲憊中清醒了幾分——剛才在警局,警察詳細詢問了滅脈者的情況,還登記了“石”字銅牌的信息,再三叮囑他後續如果遇到危險要及時聯係。
擦乾臉,軒峰坐在靠窗的書桌前,打開台燈。暖黃色的燈光照亮桌麵,他小心翼翼地從背包內側的暗袋裡取出“石”字銅牌——銅牌比他想象中更沉,表麵刻著的“石”字筆畫遒勁,邊緣還殘留著一絲洞窟裡的灰塵。他用指尖輕輕擦拭,能摸到紋路深處的凹凸感,和之前找到的“郭”“袁”“張”“青”四枚銅牌的紋路質感一模一樣。
接著,他抬起左手,手腕上的手串靜靜躺著,珠子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之前在莫高窟打鬥時,手串多次提示他,現在終於能靜下心來,好好嘗試共鳴。軒峰深吸一口氣,將“石”字銅牌放在手串正下方的桌麵上,雙手輕輕握住手串,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感受兩者的能量。
剛開始,隻有一絲微弱的暖意從手串和銅牌接觸的地方傳來,像是初春的陽光,不明顯卻真實存在。軒峰沒有著急,慢慢調整呼吸,回想起之前和其他銅牌共鳴的感覺——需要讓自己的內力和銅牌、手串的能量同頻。他嘗試著引導體內的內力,順著手臂流向手串,再從手串傳遞到銅牌上。
沒過多久,手串上的一顆灰白珠子突然變熱,溫度比其他珠子高出不少,像是有一團小火苗在珠子裡燃燒。緊接著,“石”字銅牌也開始發熱,表麵的紋路慢慢亮起淡淡的白光,像是有能量在紋路裡流動。軒峰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心裡一喜——共鳴開始了。
就在這時,一道沉穩厚重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裡響起,不像是外界傳來,更像是從手串深處滲透出來:“羅漢伏魔功,基礎心法,重防禦,可築氣盾,禦外敵,強經脈……”聲音清晰地念出一段口訣,每一個字都帶著力量,像是在他的腦海裡刻下印記。軒峰趕緊集中注意力記憶,口訣不長,但每一句都對應著內力運轉的路徑,比之前的太極基礎心法更注重“守”。
口訣念完,灰白珠子的溫度慢慢降下來,銅牌上的白光也逐漸褪去,但軒峰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裡多了一股新的能量——和九陽功的灼熱、太極的柔和不同,這股能量帶著一種厚重感,像是水流彙入大海,和他原本的內力融合在一起。
“既然是基礎心法,那就試試練習。”軒峰按照腦海裡的口訣,開始引導內力運轉。從丹田出發,沿著脊椎向上,再分向雙肩,最後彙聚到雙臂外側——口訣裡說,這是“築盾”的基礎路徑。剛開始,內力流動有些滯澀,像是在狹窄的河道裡穿行,尤其是雙臂外側的經脈,之前很少用到,感覺有些僵硬。
但隨著運轉次數增多,滯澀感慢慢消失。軒峰能感覺到,一股厚重的能量在雙臂外側形成了一層淡淡的氣感,像是穿上了一件無形的鎧甲。他試著揮了揮拳頭,能感覺到出拳時,這層氣感不僅沒有阻礙動作,反而讓拳頭更穩,甚至能隱約擋住周圍空氣的阻力。
他又嘗試著將能量集中到丹田——口訣裡說,這裡是“守源”的關鍵。當能量彙聚到丹田時,軒峰突然覺得小腹處暖暖的,像是有一團溫火在燃燒,之前打鬥消耗的內力正在快速恢複,連帶著之前被頭目打傷的手腕,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練習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軒峰停下動作。他伸出右手,掌心對著台燈的光,能看到一層極淡的透明氣膜在掌心外側浮動——這就是羅漢伏魔功的基礎氣盾。他試著用左手輕輕拍了一下右手掌心,左手能感覺到明顯的阻力,像是拍在一層柔軟卻堅韌的棉花上,而右手幾乎沒感覺到疼痛。
“果然是增強防禦的武功。”軒峰心裡很滿意。之前和滅脈者打鬥,他一直靠太極卸力和越女劍法進攻,防禦方麵很薄弱,這次學會羅漢伏魔功基礎,正好能彌補這個短板。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比之前更渾厚了——不僅是量的增加,更是質的提升,多了一份沉穩和堅韌。
軒峰拿起桌上的“石”字銅牌,重新放回背包的暗袋裡。窗外的敦煌夜景安靜,遠處能看到零星的燈光。他看著手腕上的手串,心裡清楚,這枚銅牌的共鳴,不僅讓他多了一門武功,也讓他離集齊十二枚銅牌的目標更近了一步。接下來,他需要好好鞏固這門武功,為之後可能遇到的危險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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