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麗江古城派出所出來時,夜色已經深了,巷子裡的紅燈籠依舊亮著,卻沒了之前的熱鬨,隻有零星幾家小店還開著門。軒峰沒多停留,沿著石板路快步回到之前預訂的客棧——一家藏在古城深處的納西族小院,院子裡種著幾株三角梅,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帶著淡淡的花香。
他推開自己房間的木門,反手鎖好,先走到窗邊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異常,才從貼身口袋裡掏出那塊“陳”字銅牌。銅牌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上麵的“陳”字刻痕清晰,邊緣還帶著一點木府暗格裡的灰塵。他用指尖輕輕拂去灰塵,又從手腕上褪下手串,放在桌子上——手串的十二顆珠子裡,銀白珠子比其他珠子亮一些,像是在等待什麼。
“該試試共鳴了。”軒峰深吸一口氣,將“陳”字銅牌放在手串旁邊,然後伸出右手,掌心對著銅牌和手串,慢慢運轉體內的內力。一開始,內力隻是在掌心輕輕流動,沒有明顯反應;他加大內力輸出,掌心漸漸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當白光籠罩到銅牌和手串時,手串的銀白珠子突然“嗡”的一聲,發出柔和的光暈,光暈逐漸擴散,將“陳”字銅牌也包裹在內。
緊接著,一道溫潤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裡響起,比之前在巷子裡應對餘黨時更清晰,像是有人在耳邊輕聲說話:“‘陳’字銅牌歸位,百花錯拳進階招式傳你——此拳重‘錯’重‘變’,虛招實招交織,可應對多人圍攻,你且記好招式要訣。”
隨著聲音落下,一段段招式圖譜像是潮水般湧入軒峰的腦海——有“錯拳連打”,一拳接一拳,看似雜亂,實則每一拳都能封鎖對方的閃避路線;有“虛實換影”,身體能在瞬間變換位置,讓對手分不清哪個是真身;還有“百花纏絲”,能用柔勁纏住對方的武器,再趁機反擊。每一個招式的細節都無比清晰,包括出拳的角度、內力的運轉路線、呼吸的節奏,甚至連應對多人時的站位都有明確指引。
軒峰閉著眼睛,默默消化這些招式,等他再次睜開眼時,手腕上的銀白珠子已經恢複了正常亮度,隻是觸手比之前更暖一些。他拿起手串重新戴上,又握住“陳”字銅牌,感覺銅牌和手串之間像是有了某種看不見的聯係,內力在體內流動時,會不自覺地順著百花錯拳的路線走。
“先試試‘錯拳連打’。”軒峰將銅牌放回口袋,走到房間中央——房間不大,剛好能容納他活動。他按照腦海裡的招式圖譜,先紮好馬步,左手虛晃一招,像是要打向左側,右手卻突然一拳打向正前方,拳風帶著輕微的“呼”聲。這一拳剛出,左手又迅速收回,接著打向右側,右手則變拳為掌,拍向下方——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和他之前練的基礎招式相比,進階招式的銜接更緊密,變化也更多。
一開始練習時,他還偶爾會記錯招式順序,比如該出左拳時卻出了右拳,該用掌時卻用了拳;練了五六遍後,身體漸漸有了記憶,招式越來越熟練。當他再次打出“錯拳連打”時,拳頭和手掌的變換、身體的轉動都變得自然,內力也能順暢地跟著招式流動,每一招都帶著足夠的力道,甚至能聽到拳頭劃破空氣的聲音。
他又嘗試練習“虛實換影”——這招對身體的靈活性要求更高。按照招式要訣,他先將內力集中在腳下,然後猛地向左側邁出一步,同時身體微微下沉,內力在腳下輕輕一彈,身體竟在原地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真身則出現在右側。一開始殘影很淡,維持時間也短;練了十幾遍後,殘影越來越清晰,維持時間也能達到兩秒,足夠在實戰中迷惑對手了。
練到半夜,軒峰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身上的休閒外套也被汗水浸濕,但他絲毫沒有疲憊感,反而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他停下來喝了口水,剛放下水杯,手腕上的銀白珠子又輕輕發熱,那道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拳適合應對多人圍攻,對你很有用。你之前在巷子裡應對三人,若用進階招式,能更快解決,且不易暴露實力。”
軒峰點點頭,心裡很清楚——之前在麗江遇到的隻是滅脈者的餘黨,以後肯定還會遇到更多、更強的敵人,尤其是滅脈者的新頭目還沒出現,百花錯拳的進階招式正好能彌補他應對多人圍攻的短板。他走到桌子旁,將“陳”字銅牌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小錦盒裡,再把錦盒藏進背包的暗格裡,然後又開始練習——他想趁著剛記住招式,多練幾遍,爭取能完全掌握,下次遇到危險時,能應對得更從容。
房間裡,拳頭劃破空氣的“呼呼”聲持續了很久,直到窗外泛起魚肚白,軒峰才停下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拳頭比之前更有力量,內力運轉也更流暢,心裡踏實了不少——有了百花錯拳的進階招式,再加上之前的武功,以後麵對滅脈者,他又多了一份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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