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表麵的日子,依舊沿著固有的軌道平穩運行。新聞裡播報著國際局勢的摩擦與經濟指數的波動,時不時出現的秘境新聞,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而言,那是一個遙遠而模糊的世界並不會過多的改變他們生活軌跡。
陽光灑滿啟明島的訓練場,學員們揮汗如雨,一切看起來與往常並無不同。
林默的左臂已徹底恢複如初,寶體的強悍愈合能力讓主治醫師都連連稱奇。傷勢痊愈後,他並未有絲毫鬆懈,反而將日程排得愈發緊湊。
每日清晨,雷打不動的《洞玄勾竅訣》修煉,洞玄後期的修為需要不斷鞏固與積累。隨後,他便開始“喂養”那簇仿佛永遠填不飽的【九天離火】火種。海量混沌真元灌注進去,依舊如泥牛入海,但那綠豆大小的火種核心處,赤金之色似乎凝練了微不可察的一絲,與他心神聯係也緊密了些許。
下午的時間,大多交給了那柄新得的直刀——【龍神鑄身鳳血淬刃】。他為其取名“龍刃”,簡單直接。在一次次揮刀、劈砍、刺擊中,林默不斷熟悉著龍刃的重量、平衡以及那股內斂的鋒銳。混沌真元灌注其中,刀身那線血色光華便悄然流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切割感。
在一次例行瀏覽《太上珍寶籙》時,他的目光掃過【劍心草】,其旁注“蘊養劍意,明澈劍心”讓他心中一動。刀劍雖形製有異,但意理相通,皆為兵中之君,追求的都是極致的鋒銳與一往無前的意誌。
“既然能蘊養劍意,未必不能蘊養刀意!”
抱著嘗試的心態,他兌換了一株【劍心草】。草葉形如小劍,通體碧綠,葉脈卻呈現銀白色,散發著純淨而淩厲的氣息。林默將其置於龍刃之旁,運轉功法,引導其中那絲獨特的“意”融入自身神念,再緩緩灌注刀身。
起初並無特殊感覺,但連續數日嘗試後,他驚喜地發現,在揮動龍刃時,心中對“刀”的理解似乎更加清晰了一分,出刀軌跡也少了幾分匠氣,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靈動與決絕。雖然沒有太過明顯的刀意,但這無疑是一條正確的道路!於是,兌換【劍心草】輔助蘊養刀意,也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課。
此外,晉升洞玄後期,真元質與量都大幅提升,禦空飛行已不再是奢望。傍晚時分,他常常會尋一處僻靜海岸,練習禦空之術。起初難免生澀搖晃,甚至幾次險些墜海,但憑借強大的神念和對自身力量的精準掌控,進步神速。不過數日,已能在低空自如轉折,雖遠未達到“翱翔九天”的程度,但用於短暫飛行和簡單作戰,已然不是很難了。
他就像一塊貪婪的海綿,瘋狂汲取著一切能提升實力的養分,忙碌得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秦月那邊,恢複情況更是喜人。在林默持續不斷、近乎“土豪”般的【赤焰果】供應下,她枯竭的火係潛能被迅速填補。原本微弱如星火的本源,如今已重新燃起,化作一簇穩定而旺盛的火焰,雖然距離巔峰時期的“鳳翅焚天”尚有差距,但實力已恢複了七七八八,重新成為了那個英姿颯爽、火力強大的秦教官。
然而,隨著力量的恢複,秦月心中卻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困惑。她發現自己對林默的感覺愈發奇怪,似乎超出了普通戰友甚至朋友的界限。
起初,她將這歸咎於林默在她最絕望時伸出援手,以及共同經曆生死後產生的好感與依賴。但隨著火係異能的徹底複蘇,感知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她發現了異常。
吸引她的,似乎並不僅僅是林默這個人,更是他體內深處隱藏的某種“東西”。那東西讓她一直想待在林默的身邊,林默散發著讓她本能感到親近、渴望,甚至有一絲敬畏的氣息。她的火係異能在靠近林默時,會變得異常活躍與馴服,仿佛朝拜君王。
秦月看著訓練場上正指導學員、神情專注的林默,眼神複雜。她想起那簇讓她靈魂戰栗的赤金火苗,“想來是那簇火苗的原因,那火苗到底什麼來曆,竟然對我體內火係異能有著這麼大的影響。”秦月搖了搖頭沒有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時光飛逝,年關將近。啟明學院雖是與世隔絕培養超凡力量的搖籃,但也遵循著華夏的傳統。春節,是刻在每一個華夏人骨子裡的團圓節日。學院宣布放假,來自天南地北的學員和部分教員們,帶著收獲與疲憊,也帶著對家人的思念,陸續踏上了歸家的旅程。原本熱鬨的學院,漸漸變得空曠安靜下來。
林默也早已訂好了回家的機票。上次異界之行失聯半個月,把父母嚇得不輕,之後電話聯係就格外頻繁,母親更是三句話不離“什麼時候回來”、“在外麵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份濃濃的牽掛,讓他歸心似箭。
而且,不知為何,他心中總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緊迫感。學院內妖族潛入讓他覺得,仿佛有什麼大事正在醞釀,即將爆發。在這種時候,他更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平凡的家中,看看父母,陪他們過個年。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在那未知風暴來臨前,汲取到足夠的安寧與力量。
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將龍刃小心收起,又去與何亮、周校長以及秦月、徐大勇等相熟之人道彆。
“回去好好陪陪父母,這邊有我們。”何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一如既往的沉穩,但眼神中亦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秦月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化作一句簡單的叮囑:“路上小心,……早點回來。”陽光下,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林默笑了笑,點頭應下:“嗯,你們也是。年後見。”
踏上離開啟明島的快艇,回望那逐漸遠去的島嶼,林默深吸一口帶著鹹腥味的海風。平凡的假期之後,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他握了握拳,無論未來如何,此刻,他隻想回家。
家的燈光,是亂世中最溫暖的航標。而春節的團圓,則是穿越再多的光怪陸離,也無法割舍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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