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背著行囊繼續西行,一路上風餐露宿,個中艱苦,自不必說。
第三天傍晚,來到黑風寨附近,林石看到一片散落的農舍,炊煙在暮色中嫋嫋升起。他心裡一喜,加快腳步朝著農舍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這村子不大,隻有寥寥幾戶人家,房屋看起來都有些破舊。村口一棵老槐樹下,坐著一位正在編竹筐的老漢,看到林石走來,抬起頭警惕地打量著他。
“老人家,晚輩路過此地,想借宿一晚,多付些銀兩。”林石走上前,客氣地說道。
老漢放下手裡的活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雖然背著行囊,卻不像惡人,才點了點頭:“進來吧,家裡簡陋,彆嫌棄。”
跟著老漢走進屋裡,林石才發現,這屋子確實簡陋,泥土糊的牆壁有些地方已經剝落,屋裡光線昏暗,隻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和幾條長凳。老漢給林石倒了碗熱水,開口問道:“年輕人,你這是要往哪去啊?”
“晚輩想去青牛鎮。”林石回答道。
“青牛鎮?”老漢愣了一下,“那可得往西走不少路呢。這一路也不太安穩。”
林石心裡一動,想起之前莫老七說過黑風寨的事,連忙問道:“老人家,聽說黑風寨已經被滅了,還會不安全嗎?”
“唉。”老漢歎了口氣,“那黑風寨的土匪可狠了,經常在這一帶劫掠過往的商隊和行人,附近的百姓都深受其害,卻又敢怒不敢言。大概十多天前,聽說黑風寨劫掠了一支商隊,搶了不少東西。可就在五天前,不知道從哪來了個厲害人物,一夜之間就把黑風寨給滅了,匪首鐵頭陀也死了,屍體被掛在鷹嘴崖上,死狀淒慘。”
林石心知是莫老七掃除的黑風寨,但聽到“有劫掠商隊”時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問道:“老人家,您知道那支被劫掠的商隊是什麼來曆嗎?有沒有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老漢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當時我沒敢去看。不過聽說是一支往西邊去的商隊,好像是運香燭和茶葉的。至於有沒有小姑娘,我就不知道了。”
林石心裡有些失落,但又抱著一絲希望。他想,既然黑風寨已經被滅了,那支商隊或許還有幸存者,小丫說不定還活著。
“那滅了黑風寨的是什麼人您知道嗎?”林石又問道。
“不清楚。”老漢搖了搖頭,“有人說是路過的武林高手,也有人說是官府派來的密探,眾說紛紜。不過不管是誰,都是為民除害了,附近的百姓都挺高興的。”
頓了頓,老漢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啊,你可彆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聽說黑風寨被滅的時候,有不少殘匪跑了。這些人手上都沾著血,如今沒了巢穴,更是亡命之徒,在這附近流竄,專挑獨行的路人下手,搶不到東西就殺人,可凶險了。”
林石心裡一凜,連忙問道:“竟有這事?那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
“誰知道呢。”老漢歎了口氣,“這些人跟耗子似的,神出鬼沒的。我勸你啊,接下來趕路可得多加小心,儘量走大路,彆往偏僻的地方去。要是遇到陌生人,也得留個心眼,晚上宿營更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可彆大意了。”
林石點了點頭,心裡感激地說道:“多謝老人家提醒,晚輩記下了。”他知道老漢這是真心為他好,心裡暖暖的。
林石心裡隱隱覺得,滅了黑風寨的事可能跟莫老七有關,但又沒有證據,隻能把疑問壓在心底。同時,他也暗自提高了警惕,看來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凶險,那些黑風寨的殘匪,很可能會成為他西行路上的阻礙。
晚上,老漢給林石做了些簡單的飯菜,雖然隻是糙米飯和一碟鹹菜,但林石卻吃得很香。飯後,他拿出一些銀兩遞給老漢,作為住宿費和飯錢。老漢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收下了。
躺在床上,林石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老漢說的被劫掠的商隊,心裡既擔心小丫的安危,又抱著一絲希望。同時,他也在琢磨著那些黑風寨的殘匪,想著該如何應對可能遇到的危險。他想,明天一定要儘快趕到黑風寨附近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同時也得時刻提防著那些殘匪。
第二天一早,林石辭彆了老漢,繼續往西趕路。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他遠遠看到了黑風寨的影子。黑風寨建在一座陡峭的山坡上,周圍是茂密的樹林,地勢十分險要。遠遠望去,寨門已經被破壞,寨子裡一片死寂,看不到一點人煙。
林石心裡有些沉重,加快腳步朝著黑風寨走去。走到寨門口,他看到地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和打鬥的痕跡,顯然這裡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寨子裡的房屋大多已經被燒毀,隻剩下一些斷壁殘垣。
林石在寨子裡仔細搜索著,希望能找到一些關於那支商隊的線索。可惜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就在這時,林石聽到寨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心裡一緊,趕緊躲到一根柱子後麵,警惕地觀察著。隻見幾個穿著破爛衣服的漢子走進寨子裡,手裡拿著砍刀和繩索,看樣子像是附近的村民,想來這裡撿些值錢的東西。
林石沒有出聲,看著他們在寨子裡翻來覆去地搜索著。那些漢子搜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嘴裡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林石從柱子後麵走出來,心裡有些失望。他本以為能在這裡找到一些線索,沒想到卻一無所獲。但他並沒有放棄,他想,既然那支商隊是往西邊去的,那他繼續往西走,說不定能遇到一些知道商隊下落的人。
林石緊了緊行囊,離開了黑風寨,繼續往西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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