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清掃茅廁的懲罰,還有不到兩月就是靈米收獲的時節。
劉管事平日裡雖仍在處處刁難,卻再沒找到罰他的由頭。
轉眼間,靈穀成熟,到了收獲的季節。靈穀收獲的時間隻有七天,過了時間,靈性就會流失。
林石望著眼前齊腰高的靈穀,金黃的穀穗飽滿沉重,在風中搖曳出沙沙的聲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十畝靈田可是他六個月來的心血。
“林石,俺來幫你!”鐵牛扛著打穀桶從田埂那頭走來,粗布褂子的肩頭已經磨出破洞。他今天特意過來搭把手。“看你這靈穀長得,比劉管事那寶貝藥田的靈草還精神!”
林石笑著遞過一把鐮刀:“謝謝兄弟。”
兩人配合著割倒靈穀,鐵牛力氣大,負責將成捆的靈穀抱到打穀桶邊;林石則用連枷拍打,金黃的穀粒簌簌落下,在桶底堆成小山。陽光穿過雲層灑在穀粒上,泛著淡淡的靈光,這是成熟靈米特有的光澤,比普通糙米多出三分靈氣。
“你這靈米成色真好。”鐵牛捧著一把穀粒讚歎。
正說著,遠處傳來劉管事尖細的嗓音:“都快點乾活!七日內必須交齊靈米,遲了一粒都按欠收算!”他帶著兩個跟班晃悠過來,三角眼在七號田的靈穀上打轉,眼底閃過一絲貪婪。“林石,你這地長得不錯啊,看來罰你掃茅廁沒白罰,總算長記性了。”
林石停下手裡的活計:“弟子不敢懈怠。”
“不敢懈怠就好。”劉管事踢了踢田埂邊的穀捆,“今年收成標準每畝交三百斤,少一兩都不行!”
接下來的兩天,靈穀堂上下都忙著收割。林石和鐵牛連軸轉,白天割穀打米,夜裡借著月光晾曬。七號田的靈米曬乾後格外飽滿,每一粒都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裝在麻袋裡沉甸甸的,透著濃鬱的靈氣。
交糧那日,劉管事在曬穀場支起了大秤。雜役們排著隊上前稱重,大多麵色愁苦——今年靈穀普遍減產,能交夠三百斤的都寥寥無幾。
“狗剩,二百九十斤!差二十斤,去後山劈柴一個月抵賬!”
“張二,兩百六十斤!差四十斤,扣你三個月月例!”
“李老栓,二百五十斤!老東西,今年沒力氣了?罰你去看守靈田水渠,沒我的話不準回來!”
劉管事的嗬斥聲此起彼伏,秤杆壓得低低的,明顯是在秤上做了手腳。雜役們敢怒不敢言,隻能自認倒黴。
輪到林石時,曬穀場突然安靜下來。兩個跟班抬著第一袋靈米放上秤,劉管事慢悠悠地撥弄秤砣,三角眼死死盯著秤星:“三百一十五斤。”他頓了頓,突然把秤砣往重裡推了推,“不對,三百斤整,不多不少。”
林石站在一旁冷冷看著——他分明在麻袋裡做了記號,這袋米足有三百三十斤。
“第二袋。”劉管事頭也不抬。
第二袋放上秤,跟班偷偷在秤盤底下墊了塊石頭。林石剛要開口,鐵牛在旁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低聲道:“彆硬碰硬,這老東西陰得很。”
果然,劉管事報出的數字又是不多不少三百斤,實際卻有三百二十斤。十十畝地下來,明明實際交了三千四百斤,被劉管事的秤一壓,硬生生變成了三千斤。
“算你運氣好,剛好交夠。”劉管事把賬本拍得啪啪響,“剩下的自己處理吧。”他盯著林石堆在旁邊的九麻袋靈米,喉結動了動——那些至少有九百斤,足夠換不少靈石了。
林石沒理會他的暗示,叫上鐵牛幫忙把剩餘的靈米搬到自己的小木屋。雜役們看著那小山似的麻袋,眼神裡滿是羨慕——往年能剩下兩百斤就謝天謝地了,這五係偽靈根的雜役竟能剩下近千斤,實在不可思議。
人群外,王坤站在牌坊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負責的五畝靈田因疏於照看,隻收了一千四百斤,勉強湊夠每畝三百斤的份額,此刻正被劉管事指著鼻子訓斥。看到林石那邊堆成小山的靈米,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等著瞧。”王坤低聲咒罵,轉身匆匆離開,背影透著一股狠戾。
當天下午,林石挑著七麻袋靈米去了宗門的兌換處。負責兌換的老執事推了推老花鏡,看著秤上的七百斤靈米驚訝道:“你這靈米成色不錯啊。”按照宗門規矩,五十斤靈米換一塊下品靈石,七百斤正好換十四塊。
老執事數出十四塊瑩白的靈石,遞給林石。他把靈石小心揣進懷裡,指尖觸到冰涼的石麵,心中湧起一陣踏實,有了這些靈石,就能去買清脈丹了。
回到小木屋,林石把剩下的兩百斤靈米仔細收好,又將十四塊靈石藏在床板下的暗格裡。他盤膝坐在床上,運轉玄黃氣時,丹田的五色球體又開始隱隱作痛——劣質聚氣丹的丹毒正在發作,必須儘快找到清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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