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初夏的風裹著草木的清香,城南的通商市集比春日更熱鬨了。晨光裡,中原百姓的竹筐與草原牧民的皮袋擠在石板路上,討價還價的聲音混著奶茶的奶香、粟餅的麥香,還有新織羊毛毯的暖香,織成一張滿是煙火氣的網。
小豆子和阿古拉領著幾個草原孩子,在市集旁的空地上踢毽子。毽子是王月瑤用彩線和羊毛紮的,飛起來像隻花蝴蝶。阿古拉穿著新做的藍布衫,狐皮小帽歪在頭上,踢得滿頭大汗:“小豆子,你看俺踢了二十個!”草原孩子們跟著歡呼,用半生的中原話喊:“還要踢!還要踢!”
不遠處,王月瑤正帶著幾個草原婦女編藤筐。她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藤條間,嘴裡耐心講解:“編到第三圈時要加根細鐵絲,這樣更結實,能裝牛羊奶。”一個穿白色皮甲的草原婦女學得認真,指尖被藤條磨紅了也不在意,她是白狐部的首領呼韓邪的妹妹,名叫娜仁,這次跟著牧民來市集學手藝。
喬鄆和巴圖魯並肩走著,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帶著笑意。巴圖魯穿著中原的綢緞袍,卻還係著草原的牛皮腰帶,手裡拿著一把李老爹新做的鐵鋤:“喬主事,你這中原的農具就是好用,俺們草原的牧民學了種地,今年的牧草不夠時,也能收些粟米填肚子了。”
“這就是通商的意義,”喬鄆接過一個牧民遞來的奶茶,抿了一口,“互相學習,互相幫襯,比打仗強多了。”話音剛落,市集入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馬蹄聲急促,伴隨著粗獷的呼喊:“讓開!都給俺讓開!”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十幾個穿著白色狐皮帽、皮甲的白狐部牧民,騎著馬衝進市集,手裡揮舞著彎刀,打翻了路邊的茶葉攤和布攤。茶葉撒了一地,布匹被馬蹄踩得滿是泥印,攤主們嚇得紛紛躲閃。
“你們乾什麼!”石勇正在維持秩序,見狀立刻衝上去,鐵鏈在手裡轉了個圈,“敢在青州市集鬨事,不想活了?”
為首的正是白狐部首領呼韓邪,他勒住戰馬,白色的狐皮帽下,眼神帶著怒火:“喬鄆!你出來!俺們白狐部的水源被你們青州的人占了,牧草也被你們的牛羊吃了,今天你必須給俺一個說法!”
喬鄆皺起眉,上前一步:“呼韓邪首領,話可不能亂說。青州和草原部落約定,以黑風口為界,互不越界放牧取水,我們怎麼會占你的水源和牧草?”
“還敢狡辯!”呼韓邪從懷裡掏出一塊染血的羊皮,“這是俺們牧民在邊界發現的,上麵有你們青州的印記,還有牧民被打傷了!”他身後的娜仁也開口:“喬主事,俺們部落的孩子都快渴死了,牧草也不夠,你要是不給說法,俺們就不走了!”
市集裡的百姓和牧民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有的中原百姓說:“肯定是他們故意找茬!”有的草原牧民則麵露擔憂:“不會真的要打仗吧?”小豆子和阿古拉也停了下來,小豆子攥緊了手裡的毽子,阿古拉則跑到娜仁身邊,用草原話問:“娜仁姐姐,真的沒水了嗎?”
喬鄆知道事情不簡單,白狐部之前一直中立,這次突然來鬨事,背後肯定有原因。他壓下怒火,平靜地說:“呼韓邪首領,我們先去邊界看看,要是真的是青州的人越界,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但你現在在市集鬨事,傷了百姓,也壞了通商的規矩。”
巴圖魯也上前勸說:“呼韓邪,喬主事不是那種人,你先冷靜下來,咱們一起去查清楚,彆被人挑唆了。”
呼韓邪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身後的族人,最終點了點頭:“好!俺信你一次,要是查不出結果,俺們白狐部就和你們勢不兩立!”
喬鄆立刻安排:“周壯,你帶幾個探兵,先去邊界偵查,看看水源和牧草的情況,有沒有人故意挑撥;石勇,你留在市集,安撫百姓和牧民,清理被打翻的攤位;蘇婉,你帶著醫點的人,去白狐部看看受傷的牧民,給他們治傷;王月瑤,你準備些水和乾糧,跟著呼韓邪的人一起去部落,緩解他們的缺水之困;我和巴圖魯、呼韓邪一起去邊界。”
眾人立刻行動。蘇婉帶著學徒,提著藥箱和幾桶水,跟著娜仁趕往白狐部。路上,娜仁告訴蘇婉:“三天前,俺們的水源突然變渾濁了,牧草也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放的牛羊啃了,牧民去理論,還被打傷了,那些人跑的時候,掉了塊有青州印記的布。”
蘇婉心裡有了數,大概率是有人故意破壞水源,冒充青州人挑撥離間。到了白狐部,蘇婉立刻給受傷的牧民治傷,發現他們的傷口是彎刀造成的,而青州壯丁用的大多是長槍和短刀,很少用彎刀。
另一邊,周壯的偵查也有了結果。邊界的水源旁,發現了有人投放草木灰的痕跡,導致水變渾濁;牧草被啃的地方,有不屬於青州和白狐部的馬蹄印,還撿到了一塊繡著“趙”字的布片——和之前趙坤親信身上的令牌是同一個字。
喬鄆和巴圖魯、呼韓邪趕到邊界時,周壯把證據遞了過來:“喬主事,是有人故意投放草木灰汙染水源,還冒充青州人,背後是趙坤的餘黨在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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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韓邪看著布片和草木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時,蘇婉也從白狐部趕回來,帶來了受傷牧民的消息:“呼韓邪首領,受傷牧民的傷口是彎刀造成的,青州壯丁很少用彎刀,反而和趙坤餘黨的武器一致。”
巴圖魯也開口:“呼韓邪,你想想,青州要是想占你的水源和牧草,何必等到現在?喬主事一直主張互通有無,怎麼會做這種事?肯定是有人不想讓草原和中原和平共處,故意挑撥我們內鬥。”
呼韓邪沉默了許久,終於低下了頭:“喬主事,巴圖魯首領,是俺錯了,不該聽信謠言,在市集鬨事,還差點壞了通商的規矩。”他轉身對身後的族人說:“是俺糊塗,讓大家受了委屈,也冤枉了喬主事和青州的百姓。”
喬鄆扶起他:“呼韓邪首領,知錯能改就好。那些挑撥離間的人,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們好坐收漁利。現在,我們一起清理水源,我再讓李老爹給你們送些農具和種子,教你們打井、種地,以後就不用再擔心缺水缺糧了。”
巴圖魯也說:“俺們禿鷲部也可以幫你們,把多餘的牛羊借給你們,等你們的莊稼豐收了再還。”
呼韓邪感動得眼眶發紅:“多謝喬主事,多謝巴圖魯首領!以後白狐部願意加入通商聯盟,和青州、禿鷲部一起,互相幫襯,再也不被人挑撥了!”
接下來的幾天,青州的壯丁和白狐部的牧民一起,清理了水源裡的草木灰,挖了一口新井;李老爹帶著工匠,給白狐部送來了農具和種子,教他們種地;王月瑤帶著婦女們,給白狐部送來了新織的羊毛毯和藤筐;張奶奶則帶著婦女們,烙了大量的粟餅,送到白狐部,讓牧民們嘗嘗中原的味道。
小豆子和阿古拉也跟著去了白狐部,和那裡的孩子們一起玩耍,教他們踢毽子、編藤筐,草原的孩子們則教他們射箭、騎馬。阿古拉還把自己的羊毛賬本送給了白狐部的小首領,教他記賬,方便以後通商。
市集很快恢複了熱鬨,白狐部的牧民也帶著牛羊、皮毛來市集交易,呼韓邪還親自給之前被打翻攤位的攤主道歉,賠償了損失。攤主們笑著說:“都是誤會,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喬鄆站在市集中央,看著中原百姓和草原牧民和睦相處的景象,心裡滿是欣慰。周壯走過來,遞給喬鄆一碗奶茶:“喬主事,趙坤的餘黨已經被抓住了,是他的一個家奴,帶著幾個手下挑撥離間,已經押入大牢了。”
喬鄆點了點頭:“把他們押往京城,交給朝廷處置,讓那些想破壞和平的人知道,青州和草原的聯盟,不是那麼容易被挑撥的。”
石勇也走過來,手裡拿著新的聯盟協議:“喬主事,呼韓邪首領已經在協議上按了手印,白狐部正式加入通商聯盟,以後草原的禿鷲部、白狐部,還有青州的百姓,就是一家人了!”
王月瑤補充道:“俺們還和白狐部約定,以後每個月都派代表一起巡查邊界,防止再有人搞破壞。俺還教她們編了‘淨水藤筐’,能過濾水裡的雜質,以後水源就不容易被汙染了。”
蘇婉則說:“我在白狐部也設了醫點,以後會定期派郎中去看病,還教了她們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識和草藥識彆方法。”
夕陽西下,市集裡的人們漸漸散去,中原百姓和草原牧民互相道彆,約定下次再來交易。小豆子和阿古拉坐在市集旁的石凳上,手裡拿著剛換的草原奶酪,吃得津津有味。“阿古拉,以後白狐部的小夥伴也會來市集,俺們可以一起踢毽子了!”小豆子笑著說。
阿古拉用力點頭:“是啊,以後草原和中原,再也不會打仗了,大家一起種地、放牧,一起吃粟餅和奶酪!”
喬鄆看著他們的身影,心裡滿是堅定。雖然還有京城的餘黨在暗中作祟,但隻要青州和草原的部落團結一心,互相信任,就沒有破壞不了的陰謀,沒有守護不了的和平。他抬頭望向遠處的草原和青州城,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暖紅色,像一片充滿希望的海洋。
夜幕漸濃,市集裡的燈籠亮了起來,映著城頭上的“同心”大旗。守夜的壯丁們開始巡邏,百姓們的家裡傳來歡聲笑語,草原牧民的帳篷裡也亮起了燈火。喬鄆站在市集裡,聽著這些溫暖的聲音,知道自己守護的不僅是一座城,更是無數百姓的安穩和希望。
而在京城的某個陰暗角落裡,趙坤的餘黨看著青州傳來的消息,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沒想到喬鄆這麼快就化解了矛盾,”一個人咬牙切齒地說,“不過沒關係,咱們還有後手,隻要他們還在,就不愁沒有機會。”一場新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但此刻的青州和草原,已經緊緊團結在一起,隨時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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