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大典前夜,天樞城的風帶著一絲躁動,吹得中樞府的五域旗幟獵獵作響。喬鄆剛在律政堂敲定“五域分權草案”,周壯便帶著一身風塵闖進來,臉色凝重:“陛下,西域‘沙州城’兵變了!守將馬騰扣押了中樞派去的稅官,宣稱‘稱帝即失自治,西域寧為藩國,不做王土’,還聯合了南方三城、北方二部,共五座地方城池,組成‘自治聯軍’,兵臨天樞城百裡外的‘望樞關’!”
喬鄆的係統麵板瞬間彈出預警:【稱帝進度100,但終極危機爆發:權力結構信任崩塌!五域地方首領質疑皇權過度集中,擔憂自治權被剝奪,舊勢力“藩王盟”暗中串聯,借兵變逼迫陛下放棄集權,若處置不當,五域將重回分裂】。
話音未落,中樞府外傳來喧嘩,五域的十位地方首領已齊聚府門,為首的是草原的呼蘭部落族長、南方的香料城主,他們手持“地方自治請願書”,上麵密密麻麻簽滿了各城各族代表的名字:“喬公若要稱帝,需明確中樞與地方的權柄邊界!否則,我們寧可不認這個皇帝,守住祖宗傳下的自治之權!”
府內的能臣們也陷入爭論,意見針鋒相對:
李善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登基在即,當以集權為先!地方兵變若不鎮壓,日後中樞號令將無人聽從,五域統一將成空談!”他身後的幾名中原文官紛紛附和,主張“出兵平叛,以威立帝”。
陳策卻搖頭反對:“沙州兵變根源是地方怕失權,而非真心反賊!若貿然出兵,隻會讓其他地方心生恐懼,紛紛倒向自治聯軍,屆時戰火燎原,五域將四分五裂!”
耶律清手持一份卷宗,沉聲道:“臣剛收到密報,沙州稅官被扣押前,曾強行推行中樞新稅,無視西域‘沙州特例’,還誣陷當地商戶偷稅,這才引發民憤。背後有藩王盟的人推波助瀾,他們偽造了中樞‘收回自治權’的密詔,故意激化矛盾!”
喬鄆的手指敲擊著案幾,目光掃過請願書,又落在係統麵板上不斷跳動的“五域信任度”——已從98跌至75。他清楚,這不是簡單的兵變,而是稱帝前最核心的權力拷問:五域百姓要的是“統一”,而非“集權”;地方首領要的是“共治”,而非“臣服”。之前解決的水源、關稅、禮儀問題,都是“事”的矛盾,而這次是“權”的根本矛盾,若不能厘清中樞與地方的權柄邊界,即便登上皇位,也隻會是個孤家寡人的“獨裁者”,五域分裂指日可待。
“備馬,去望樞關!”喬鄆突然起身,語氣堅定,“朕要親自見馬騰,見自治聯軍!”
李善大驚:“陛下萬金之軀,豈能親赴險地?聯軍刀劍無眼,恐生不測!”
喬鄆搖頭,拿起那份“五域分權草案”:“朕若躲在中樞,隻會坐實‘集權疑心’。唯有親去,才能化解信任危機。周壯,帶五百天樞衛隨行,隻帶防禦器械,不得攜帶攻城武器;陳策,隨朕前往,負責談判;耶律清,留在中樞,徹查沙州稅官誣陷案與藩王盟偽造密詔之事!”
小豆子和阿古拉聽說要去望樞關,抱著羊毛賬本擠過來:“陛下,俺們跟著去!沙州城的地形俺們畫過,還有商戶的習俗也記著,說不定能幫上忙!”喬鄆看著他們賬本上密密麻麻的地形標注和習俗筆記,點頭應允:“好,你們跟在朕身邊,做個見證。”
望樞關下,旌旗林立,自治聯軍的士兵手持刀槍,警惕地盯著緩緩而來的中樞隊伍。馬騰身披西域鎧甲,站在關樓上,看到喬鄆隻帶少量隨從,不禁愣了愣,隨即高聲道:“喬公此來,是要勸降,還是要興師問罪?”
喬鄆勒住馬韁,仰頭喊道:“朕來問你,沙州城要的是自治,還是分裂?”
“自然是自治!”馬騰道,“我們認五域統一,認中樞律法,但絕不認集權獨裁!你若稱帝後收回我們的稅權、兵權、治權,沙州城不如自立為王!”
“朕給你們自治!”喬鄆舉起手中的分權草案,聲音傳遍關下,“中樞隻掌五權:國防、外交、律法、跨域水利、關稅統籌;其餘治權、地方稅權、民事權,全歸地方!沙州城可設‘地方議事會’,由商戶、牧民、工匠代表組成,地方官由議事會推舉,中樞隻負責考核,不直接任命!”
關樓上的聯軍士兵竊竊私語,馬騰臉上閃過猶豫,藩王盟的使者卻在一旁低聲道:“此乃緩兵之計!稱帝後皇權在手,他想改便改,豈能當真?”馬騰眼神一凝,又道:“空口無憑,如何讓我們相信?”
就在這時,小豆子突然喊道:“馬將軍,俺們去過沙州城!你們的商戶怕中樞亂征稅,牧民怕草場被收回,工匠怕手藝被壟斷,這些都寫在俺們的賬本上!”阿古拉舉起賬本,朝著關樓搖晃:“陛下說了,地方議事會能否決中樞的不合理政令,還有監察署盯著,誰也不能亂改規矩!”
與此同時,耶律清的信使快馬趕到,帶來了沙州稅官誣陷商戶的鐵證——稅官與藩王盟使者的往來密信,還有偽造的“收回自治權”密詔原件。信使高聲宣讀調查結果:“沙州稅官張貪,收藩王盟賄賂,故意激化矛盾,現已被監察署擒獲,判處流放!中樞從未有收回自治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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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樓上的聯軍士兵嘩然,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刀槍。馬騰接過密信與密詔,看到上麵的藩王盟圖騰,臉色鐵青——他一直以為是中樞背信棄義,沒想到竟是被人利用。
“馬將軍,”喬鄆勒馬向前,聲音誠懇,“朕要的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帝位,而是一個五域同心、長治久安的天下。若集權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朕便集權;若分權能保地方安寧,朕便分權。權力是用來守護五域,而非滿足帝心的!”
他當即下令:“陳策,即刻前往沙州城,協助組建地方議事會;李善,調撥糧草,補償被誣陷的商戶;周壯,率天樞衛駐守望樞關,但隻防禦藩王盟,不得與自治聯軍刀兵相向!”
藩王盟的使者見勢不妙,想悄悄溜走,卻被馬騰的親兵拿下。馬騰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臣一時糊塗,被奸人蒙蔽,險些釀成大錯!願率自治聯軍歸順中樞,擁護陛下登基!”關樓上的聯軍士兵紛紛放下武器,齊聲高呼:“擁護陛下!”
但事情並未就此平息。當晚,中樞府內,能臣們圍繞“分權”還是“集權”再次爭論。李善憂心忡忡:“陛下,地方權力過大,日後若有變故,中樞難以節製,恐生藩鎮割據之禍!”耶律清卻道:“權力失衡才是禍根!明確邊界,分權製衡,才能讓地方安心,中樞穩固。”
喬鄆徹夜未眠,係統麵板彈出深度分析:【五域統一的核心矛盾是“集權與分權”的平衡,單純集權或分權皆不可取,需建立“共治體製”——中樞掌核心權,地方掌自治權,設立“五域議事院”,由五域地方代表與中樞能臣共同組成,重大決策需議事院半數以上同意方可執行,形成權力製衡】。
次日清晨,喬鄆召集五域首領、地方代表與能臣,在天樞殿宣布最終方案:
設立“中樞地方共治製”:中樞統管國防、外交、跨域事務,地方享有民事、地方稅收、文化自治權,地方議事會有權彈劾本域官員,推舉新官;
成立“五域議事院”:五域各選十名代表商戶、牧民、工匠、文官、武將各兩名),與中樞二十名能臣共同組成,凡涉及五域利益的重大決策如稅法修改、戰爭動員、跨域工程),需議事院三分之二以上同意方可推行;
明確“皇權邊界”:皇帝為五域最高領袖,掌行政權、軍權,但需接受議事院監督、監察署彈劾,若皇帝濫用權力,議事院可聯名罷免;
徹查藩王盟:由周壯與陳策聯合,圍剿藩王盟殘餘勢力,清查所有參與串聯的舊貴族,沒收財產用於地方建設。
方案一出,滿堂喝彩。西域沙州的商戶代表激動道:“議事院有我們的代表,再也不怕中樞亂下政令了!”草原呼蘭族長也點頭:“自治權在手,又有中樞庇護,這才是我們想要的統一!”
小豆子和阿古拉擠在人群中,阿古拉的羊毛賬本上畫滿了“共治體製”的架構圖,小豆子則拉著李善的衣袖:“李大人,這樣一來,中樞和地方就不會吵架了吧?”李善笑著點頭:“權力製衡,才能長治久安。”
當天午後,望樞關傳來捷報:藩王盟殘餘勢力被徹底剿滅,其首領“藩王公”被擒,押赴天樞城等候審判。五域的地方代表聯名上書,懇請喬鄆三日後舉行加冕大典,這一次,再也沒有質疑,沒有反對,隻有真心實意的擁護。
喬鄆站在天樞殿的丹陛上,望著殿內齊聚的五域眾人,係統麵板的“稱帝進度”雖早已滿格,但他知道,真正的皇基,不是靠武力征服,不是靠儀式加冕,而是靠這套“共治共治”的體製,靠對權力的敬畏,靠對五域百姓的責任。
夜色降臨,天樞城的燈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中樞府內,李善正在起草《五域共治法典》,陳策在規劃天樞衛的防禦部署,耶律清在整理議事院的選舉章程,小豆子和阿古拉則在繪製“五域共治圖鑒”,上麵畫著議事院、地方議事會、監察署的場景,旁邊寫著“權力製衡,天下同心”。
喬鄆走到了望台上,望著腳下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心中明白,稱帝不是結束,而是“共治時代”的開始。他麵臨的問題還有很多:跨域經濟的協調、文化的深度融合、議事院的高效運轉……但他不再孤單,五域的能臣、地方的代表、億萬的百姓,都會與他一同麵對。
風掠過天樞城,帶來了五域的氣息——草原的青草香、西域的礦物味、中原的稻香、南方的香料氣、東方的海水鹹。喬鄆深吸一口氣,係統麵板彈出一行字:【皇基已固,民心所向,共治可期。加冕大典,如期舉行】。
三日後的加冕大典,沒有鋪張的儀仗,卻來了五域最尊貴的客人——每一座城池的代表、每一個部落的長老、每一行當的翹楚。當喬鄆戴上由五域寶石鑲嵌的冠冕,接過由五域首領共同奉上的“天樞皇璽”時,天樞殿內外響起雷鳴般的歡呼,聲震寰宇。
但喬鄆的目光,卻落在了殿外的“五域議事院”牌匾上。他知道,這枚皇璽承載的不是無限的權力,而是沉甸甸的責任;這個帝位,不是獨斷專行的象征,而是共治天下的開端。五域的傳奇,才剛剛翻開最精彩的一頁,而他這位天樞大帝,還有無數的問題要解決,無數的路要走。
皇基已立,共治啟程。屬於五域的新時代,在權力製衡的根基上,緩緩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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