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剛陪著林曉語送走最後一位老人,他猛地回頭,目光越過基地外圍的樹林,直直投向遠處的斷崖——此刻在陽光下顯得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
林曉語察覺到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看到一片沉寂的斷崖,“有什麼不對嗎?”
顧炎眉頭微蹙,精神力如同細密的網,順著目光蔓延開去,覆蓋了整片斷崖及周邊的密林。精神力掃過之處,沒有任何異能波動,沒有喪屍的氣息。
“沒什麼。”
他收回目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夜幕下的鬼城上空。
月光灑下來,孩子們的笑聲還在空氣中回蕩——三百多個孩子分成好幾組玩老鷹抓小雞,毛豆當“老鷹”,張開胳膊追得“小雞”們尖叫著跑,安安舉著布娃娃當“雞媽媽”,
張開手臂護著身後的小夥伴,連剛學會走路的念念都穿著公主裙,跟在隊伍後麵跌跌撞撞地跑,小裙子飄起來像朵小花兒。
穿粉色圍裙的喪屍阿姨站在旁邊,手裡拿著裝餅乾的籃子,時不時給跑累的孩子遞一塊,眼神溫柔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不遠處的石凳上,老人們坐在一起,張大爺手裡搖著不知從哪找的蒲扇,看著孩子們的笑臉,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沒想到啊,末世裡還能有這麼安穩的日子,以前在小基地裡,連頓熱飯都吃不安穩。
”李奶奶點點頭,看著不遠處給孩子們遞水的喪屍阿姨,輕聲說:“以前怕這些‘東西’,現在才知道,比‘東西’更狠的,是人心。”
林楓牽著白瑤的手,沿著院子裡的小路散步。
白瑤的指尖泛著淡淡的冰係異能微光,偶爾會在路邊催生一朵小冰花,
林楓就彎腰撿起來,彆在她的頭發上,惹得白瑤“咿呀”笑出聲,眼底的灰霧都淡了些。
“今天老人們都安頓好了?”
白瑤的聲音還帶著喪屍特有的沙啞,卻很輕柔。
林楓點頭:“都安排在向陽的屋子了,缺的被子和吃的,後勤那邊都補上了,明天再讓木係喪屍給他們門口種點蔬菜,省得總麻煩你。”
就在這時,頂樓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極淡的精神波動——不是惡意的,而是滿溢的傷心與絕望,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壓在人心頭。
顧炎林曉語正陪著貝貝給小傑講故事,也突然停下動作,眼神往頂樓方向飄去。
“這波動……”顧炎站起身,精神力瞬間鎖定源頭,“在頂樓!”
話音剛落,顧炎、林曉語和林楓幾乎同時瞬移到頂樓。
夜風卷著碎雲過了天台,月光突然亮起來,把趴在邊緣的身影照得更清楚——這具喪屍後背挺得筆直,磨損的作戰服袖口彆著枚褪色軍徽,青灰色皮膚下,指節因為攥緊欄杆泛出更深的青白。
他指縫裡夾著個小粉色發卡,塑料邊磨得光滑,看得出來攥了很久,渾濁的眼球死死盯著下方院子,像是在盯著某個固定的地方。
“動手!”林曉語低喝一聲,林楓和顧炎同時撲上去,一左一右扣向喪屍的胳膊。
沒料到對方身形突然虛化,還帶著殘影瞬移到十米高空。
兩人馬上跟上,能量刃在夜空中劃出寒光,可這喪屍不主動攻擊,閃避時總往下方看——隻要林楓的刃風可能掃到院子,他就硬轉身體擋在前麵,青灰色的手臂被劃開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褐色的血珠滴進夜色裡,他卻像沒感覺一樣。
打了幾個回合,林楓和顧炎臉色都沉下來。
這喪屍能力不輸於他們。
這次要讓他跑了,以後會是個大麻煩。
顧炎虛晃一下,趁喪屍閃避的空檔,一掌拍在他後心。
喪屍悶哼一聲,身體像斷線風箏似的往樓下墜,指縫裡的粉色發卡卻一直沒鬆。
爸爸!”尖銳的哭喊聲突然劃破夜空。
院子裡的念念本來和小朋友們做著遊戲,這時她猛地抬頭,視線死死粘在墜落的身影上。
看到那枚褪色軍徽,還有作戰服腰間熟悉的破洞——去年爸爸帶她摘野果時被樹枝勾破的——牽著小朋友的手突然鬆開,眼淚一下子砸在衣襟上。
“爸爸!你去哪了!”
念念踉蹌著跑過去,小身影穿過院子裡的碎石堆,在喪屍落地時撲過去,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
喪屍落地時本來因為本能躁動起來,青灰色的手指已經抬起來,可碰到念念柔軟的頭發,動作突然僵住,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響,不是普通喪屍的嘶吼,更像憋著的嗚咽。
念念把臉埋在他沾著塵土的作戰服上,能聞到熟悉的淡淡硝煙味,混著喪屍特有的腐朽氣息,可她一點都不怕。
她伸手摸他的口袋,指尖碰到個硬東西,掏出來是顆用錫紙包著的奶糖——糖紙被汗水浸得發皺,錫紙裡的糖塊化了一半,粘在紙上。
這是爸爸以前總藏在口袋裡的糖,每次執行任務回來,都會變魔術似的掏給她。
“爸爸,你看,”念念哽咽著把糖舉到他眼前,眼淚落在糖紙上,“你說打完仗就帶念念去看星星的,你怎麼不認得念念了?
你的發卡還在呢……”她把粉色發卡輕輕彆回自己頭發上,抬頭時正好看到喪屍渾濁的眼球裡,好像閃過一絲很淡的光亮,青灰色的手慢慢抬起來,可快碰到她臉頰時,又猛地縮回去,像是怕自己的體溫傷到她。
顧炎和林楓站在頂樓邊緣,看著下方緊緊相擁的身影,舉起的武器一直沒落下。
夜風裡,念念的哭聲混著喪屍低沉的嗚咽,氣氛讓人心裡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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