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陣的金色紋路像破碎的玻璃,每一次地麵震動都會多幾道裂紋,淡金色的能量順著縫隙往外溢,落在草地上竟讓枯草瞬間發黑——那是源初之影的汙染氣息,已經滲透到部落邊緣。老薩滿烏爾格拄著狼頭法杖,咳著血跪在圖騰柱旁,他的獸皮上沾滿塵土,原本渾濁的眼睛此刻卻亮得驚人:“是遠古祭壇!清理部門在那裡喚醒源初之影!”
“遠古祭壇?”淩霜扶著老薩滿起身,指尖觸到他胳膊上的皮膚,燙得嚇人——維持守護陣耗儘了他的靈力,“祭壇在哪裡?我們現在去阻止他們!”
“往西三十裡,有片黑石灘,祭壇藏在灘後的山洞裡。”老薩滿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石片,石片上刻著扭曲的紋路,“這是‘引路石’,能感應祭壇的能量,你們帶著它去。”他頓了頓,看向張婷,“孩子,你是獸魂親和者,能感知源初之影的波動,路上要護好淩霜。”
張婷握緊手裡的獸魂碎片,用力點頭:“我會的!”她身上的黑色霧氣已經消散大半,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剛才被深淵孢子控製的後遺症還在。
“我也去!”張猛立刻上前,他撿起地上的能量槍,檢查了一下彈夾,“我妹妹不能再出事,清理部門的人,我要親手找他們算賬!”
淩霜看了看三人,又看向阿土和阿木:“你們留下,幫老薩滿修補守護陣,儘量拖延時間。如果守護陣撐不住,就帶著部落的老弱往東邊的草原撤,那裡有食草獸群,能暫時擋住汙染獸魂。”
阿土和阿木重重點頭,阿土舉起石斧:“放心!我們會守住部落!”
四人不再耽誤,拿著引路石快速衝出部落。草原上的風比之前更急,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遠處的黑石灘隱約可見,像一塊黑色的傷疤嵌在綠色草原上。張婷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那裡有被汙染的獸魂!好多!”
淩霜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十幾隻體型龐大的野牛獸魂,渾身裹著黑色霧氣,正堵在通往黑石灘的路上。它們的眼睛是渾濁的紅色,鼻孔裡噴著黑色的氣息,顯然是被源初之影的能量吸引過來的。
“繞不開,隻能硬闖。”淩霜從空間裡掏出破靈匕首,又給張猛和張婷各塞了一塊火焰石,“張婷,你能不能引導附近的純淨獸魂過來幫忙?比如之前那隻狐狸獸魂。”
張婷閉上眼睛,手裡的獸魂碎片開始閃爍藍光。過了幾秒,她睜開眼,點頭道:“可以!它們就在附近,願意幫我們!”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十幾隻小獸魂狐狸、兔子、羚羊)跑了過來,它們身上沒有黑色霧氣,眼睛是清澈的棕色,顯然是被張婷的獸魂親和能力吸引。張婷舉起碎片,藍光閃爍,小獸魂們立刻朝著野牛獸魂衝去,雖然體型小,卻靈活地繞到野牛獸魂身後,咬它們的腿和尾巴。
“就是現在!”淩霜大喊,率先衝了出去。破靈匕首對著一隻野牛獸魂的眼睛刺去,匕首刃身的藍光瞬間亮起,黑色霧氣被驅散,野牛獸魂發出一聲慘叫,轉身逃跑。張猛舉著能量槍,對準另一隻野牛獸魂的身體開槍,子彈打在霧氣上,雖然沒造成重傷,卻逼得它後退。
機械蜘蛛則飛到空中,紅色傳感器掃描著野牛獸魂的弱點——它發現獸魂的脖子處霧氣最薄,立刻用刃足發出一道銀色的能量波,擊中一隻野牛獸魂的脖子。野牛獸魂渾身一顫,黑色霧氣消散了大半,轉身跟著之前那隻跑了。
不到十分鐘,十幾隻野牛獸魂就被驅散了大半,剩下的幾隻也被小獸魂纏住,沒了威脅。四人繼續往前跑,很快就到了黑石灘——灘上的石頭都是黑色的,表麵光滑,像是被高溫燒過,踩在上麵還能感覺到微弱的熱度。
“引路石亮了!”張婷突然喊道。她手裡的黑色石片開始閃爍紅光,指向灘後的山洞。山洞入口很隱蔽,被幾塊巨大的黑石擋住,隻留下一道狹窄的縫隙,縫隙裡滲出黑色的霧氣,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淩霜示意大家停下,她讓機械蜘蛛先鑽進去探查。幾分鐘後,機械蜘蛛飛了出來,紅色傳感器快速閃爍,刃足在地上劃出圖案——裡麵有三個清理隊員,正在操作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裝置連接著幾根黑色的管子,管子的另一端插在祭壇的石縫裡,黑色的能量正順著管子流向裝置。
“是能量引導器!”淩霜立刻明白,“他們在抽取祭壇下源初之影的能量,同時反向吸收守護陣的能量,所以守護陣才會越來越弱!”
張猛握緊能量槍,眼神冰冷:“我去解決他們!”
“等等!”淩霜拉住他,“裡麵的裝置可能有防禦,我們得小心。張婷,你引導小獸魂在洞口待命,一旦我們進去,就堵住洞口,彆讓他們跑了。”
張婷點頭,轉身去安排小獸魂。淩霜、張猛和機械蜘蛛則悄悄鑽進山洞——山洞裡很寬敞,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上刻著和守護陣相似的紋路,隻是紋路是黑色的,裡麵流淌著黑色的能量。三個清理隊員正圍著金屬裝置忙碌,裝置頂端的屏幕上顯示著“源初之影喚醒進度: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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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加把勁!李隊說隻要到80,就能控製它的意識!”一個隊員喊道,手裡拿著扳手在調整管子。
淩霜眼神一厲,對著機械蜘蛛做了個手勢。機械蜘蛛立刻飛了過去,刃足快速劃過裝置的線路——“滋啦”一聲,裝置屏幕瞬間黑了下去,管子裡的黑色能量也停止了流動。
“誰?!”三個隊員立刻轉身,舉槍對準淩霜和張猛。
淩霜沒給他們開槍的機會,舉起破靈匕首衝了過去。她避開子彈,匕首對著第一個隊員的手腕劃去——隊員手裡的槍掉在地上,手腕流出鮮血。張猛則對準第二個隊員開槍,子彈打在他的腿上,隊員應聲倒地。第三個隊員想跑,卻被洞口的小獸魂堵住,張婷也衝了進來,手裡的獸魂碎片對著他發出藍光——隊員渾身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動彈不得。
解決完隊員,淩霜立刻衝到裝置前,想徹底毀掉它。可剛碰到裝置,她的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住——裝置屏幕突然亮起紅光,上麵顯示出一行字:“檢測到守夜人血脈,源初之影意識連接中……”
“不好!”淩霜想收回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意識正在侵入她的腦海,比深淵種子的意識更強大、更古老,那意識在她腦海裡呢喃:“……守夜人……背叛者……維度……係統……”
“淩霜!你怎麼了?”張猛衝過來,想幫她拉開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張婷也慌了,她舉起獸魂碎片,對著裝置發出藍光:“快放開她!”藍光落在裝置上,裝置的紅光閃爍了一下,卻沒有停止。
機械蜘蛛飛到淩霜的肩膀上,刃足輕輕觸碰她的守夜人徽章——徽章突然亮起銀光,與裝置的紅光碰撞在一起。淩霜感覺到腦海中的冰冷意識瞬間被壓製了不少,她趁機用力掙脫手,後退幾步,大口喘著氣。
“彆碰那個裝置!”老薩滿的聲音突然從洞口傳來,他拄著狼頭法杖,臉色蒼白,“那是雷克斯博士留下的‘意識連接器’,能強製連接源初之影和守夜人的意識!”
淩霜瞳孔驟縮:“雷克斯博士?他和源初之影有什麼關係?”
“他是第一個發現源初之影的人……也是第一個想控製它的人……”老薩滿咳嗽著說,“部落的古籍裡記載,雷克斯博士曾來過這裡,想和源初之影做交易,卻被部落的祖先阻止了……”
就在這時,裝置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屏幕上的喚醒進度開始快速上升:“70……80……90……”
山洞也開始劇烈搖晃,祭壇上的黑色紋路突然亮起,一道黑色的光柱從祭壇中央射出,直衝山洞頂部。遠處傳來老薩滿的驚呼聲:“守護陣……破了!”
淩霜看向屏幕,喚醒進度已經到了99,還差1就要完成了。她知道不能再等,從空間裡掏出圖騰核心,對準裝置扔了過去——核心的金色能量與裝置的紅色能量碰撞在一起,發出“轟隆”一聲巨響,裝置瞬間被炸成碎片。
喚醒進度停在了99,黑色光柱也慢慢消失。淩霜鬆了口氣,剛想撿起圖騰核心,卻看到祭壇中央的石縫裡,伸出一隻黑色的爪子——爪子上覆蓋著鱗片,指甲是暗紅色的,上麵還殘留著金色的紋路,顯然是源初之影的爪子!
“它……它還是要出來了……”張婷的聲音帶著顫抖,小獸魂們也開始不安地往後退。
淩霜握緊破靈匕首,盯著那隻爪子——爪子還在慢慢往外伸,石縫裡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像是來自遠古的呼喚。她知道,雖然阻止了清理部門的喚醒,但源初之影已經被驚動,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徹底衝破祭壇的封印。
而更讓她不安的是,剛才侵入她腦海的冰冷意識,還在斷斷續續地呢喃:“……係統……是牢籠……源初之影……是鑰匙……”
係統?牢籠?
淩霜胸口的守夜人徽章突然閃爍起來,幽影的緊急通訊傳來:“淩霜!立刻離開山洞!源初之影的封印已經鬆動,清理部門的大部隊正在往這邊趕!還有……雷克斯博士的意識信號,出現在祭壇附近!”
雷克斯博士的意識信號?他還活著?
淩霜看著祭壇上越來越大的石縫,又看了看身邊的張猛、張婷和老薩滿,心裡明白——他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否則不僅會被源初之影吞噬,還會被清理部門的大部隊包圍。
可就在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山洞入口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清理部門的大部隊,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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