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穹頂的裂縫還在蔓延,意識繭表麵的白色絲線逐漸變黑,像被墨汁浸染的棉絮,每一次蠕動都伴隨著細微的“咯吱”聲——那是掠奪者幼蟲在繭內蘇醒的征兆。被控製的賭徒和貴婦已經逼到三步外,他們眼神空洞,手裡的水晶碎片泛著寒光,嘴角甚至溢出黑色的涎水,顯然被小醜的意識流深度操控,連基本的人性都快消失了。
“攔住他們!”淩霜當機立斷,破靈匕首在掌心劃出銀藍光弧,對著兩人的膝蓋虛晃一招。她沒真的攻擊,而是想拖延時間——賭徒和貴婦雖被控製,卻還有肉身,一旦受傷,意識流的操控就會出現破綻。張婷立刻會意,小鹿獸魂猛地躍起,淡藍色的能量波掃過兩人的腳踝,讓他們踉蹌著停下腳步;狼獸魂則繞到身後,爪子抵住他們的後背,既不傷人,又能限製行動。
“彆浪費時間了,淩霜小姐。”小醜的拐杖突然重重砸向地麵,賭場的水晶燈瞬間全部炸裂,碎片像暴雨般落下,“這些‘傀儡’就算被摧毀,也能變成意識繭的養料,你攔得住嗎?”他杖頭的寶石突然射出一道紅色光束,直奔意識繭——繭表麵的黑絲瞬間暴漲,裂縫裡甚至露出了幼蟲的半隻複眼,泛著詭異的綠光。
“淩墨!用群體淨化!”淩霜大喊,同時將源初碎片拋向空中。碎片在半空旋轉,銀紅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落下的水晶碎片。淩墨立刻舉起喚醒器,淡藍光束擴散成圓形,覆蓋住賭徒和貴婦——光束接觸到兩人時,他們發出痛苦的嘶吼,皮膚下的黑色紋路快速消退,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我……我剛才做了什麼?”賭徒捂著頭,一臉茫然,顯然對被控製的記憶一片空白。貴婦則癱坐在地,看著手裡的水晶碎片,臉色慘白:“小醜……他用寶石控製了我們!那枚寶石裡藏著掠奪者的意識母核!”
這個關鍵信息讓淩霜心頭一震。她看向小醜的拐杖,錨點印記突然劇烈發燙——確實,寶石的能量波動和母巢殘留碎片完全一致,而且更濃鬱,顯然是意識母核的核心載體。“機械蜘蛛!檢測寶石與意識繭的連接!”淩霜喊道,機械蜘蛛立刻飛到穹頂下,紅色探頭掃過寶石和繭之間的空氣,刃足劃出一行小字:【檢測到紅色能量線連接,寶石為意識繭的能量源,切斷連接可阻止孵化】。
“原來如此。”幽影展開英靈禱文卷軸,淡金色的光芒纏繞上卷軸末端的流蘇,“我來纏住小醜,你們去切斷能量線。張猛,你能撐住嗎?”他看向還在意識虛弱狀態的張猛,張猛咬牙點頭,雖然說不出話,卻握緊了腰間的匕首——就算能量槍被封,他也想幫忙。
黑影突然化作數據流,順著地麵鑽進賭場的電路係統。幾秒鐘後,賭場的應急燈全部熄滅,隻剩下意識繭和寶石發出的紅光,整個空間陷入詭異的暗紅之中:“我暫時切斷了賭場的電源,小醜的機關用不了了,但隻能撐五分鐘。”
“足夠了。”淩霜撿起地上的源初碎片,對淩墨和張婷說,“淩墨,你用喚醒器乾擾寶石的能量;張婷,讓獸魂守住入口,彆讓小醜有機會逃跑;我去切斷能量線。”
計劃剛定,小醜突然狂笑起來:“就憑你們也想破壞我的計劃?”他猛地拔出拐杖裡的金屬管,裡麵竟藏著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上的紋路和鴉老的武器一模一樣,“我可是鴉老大人親自挑選的‘意識飼養者’,今天就算同歸於儘,也要把你們的意識喂給幼蟲!”
小醜揮著匕首衝向淩霜,速度快得驚人。幽影立刻用卷軸纏住他的手腕,淡金色光芒與匕首的黑色能量碰撞,發出“滋滋”的腐蝕聲:“想動淩霜,先過我這關!”可小醜的力氣遠超想象,他猛地拽動卷軸,將幽影拉到身前,匕首對準幽影的胸口刺去——千鈞一發之際,賭徒突然撲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匕首!
“噗嗤”一聲,匕首刺穿了賭徒的肩膀,黑色能量順著傷口鑽進他的體內。賭徒悶哼一聲,卻死死抓住小醜的手腕:“我雖然是清理部門的人,但我不想變成掠奪者的養料!淩霜小姐,快!”
淩霜趁機衝過去,源初碎片的銀紅光對準寶石與意識繭之間的能量線——紅光接觸到銀紅光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嘶鳴,能量線像被燒斷的塑料繩,快速收縮。意識繭的蠕動突然變慢,幼蟲的複眼也縮回了繭內,顯然能量供給被切斷了。
“不!我的幼蟲!”小醜徹底瘋了,他推開賭徒,匕首轉向意識繭,似乎想強行破開繭殼,讓幼蟲提前孵化。張婷的小鹿獸魂突然衝過去,用身體擋住匕首——匕首刺穿了獸魂的身體,淡藍色的能量瞬間消散,小鹿獸魂化作點點光粒,隻剩下一枚透明的獸魂晶核,滾到張婷腳邊。
“小鹿!”張婷失聲痛哭,指尖的淡藍能量突然暴漲——失去夥伴的憤怒讓她的“獸魂統帥”能力臨時進階,狼獸魂的體型瞬間變大三倍,爪子上的能量痕泛著刺眼的藍光,撲向小醜,將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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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霜趁機走到意識繭下,源初碎片貼在繭表麵——銀紅光順著黑絲鑽進繭內,幼蟲發出淒厲的嘶鳴,繭殼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縷黑煙,被碎片吸收。危機暫時解除,小醜被狼獸魂踩在腳下,動彈不得,杖頭的寶石也失去了紅光,變得黯淡無光。
賭徒捂著流血的肩膀,走到淩霜麵前,臉色複雜:“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破損的通訊器,“鴉老在虛空遺跡布置了不止一個意識繭,還有‘意識母巢’,就在遺跡的星核殿裡。他說……隻有雙容器的意識才能激活母巢,到時候整個維度都會被掠奪者吞噬。”
這個消息讓眾人臉色凝重。淩墨檢查著喚醒器裡的源代碼,突然皺眉:“源代碼的防禦模塊有異常,好像被什麼東西入侵了。”他調出代碼流,屏幕上出現一行黑色的字符,和之前中轉站遇到的入侵代碼一模一樣——顯然是清理部門的人在遠程操控。
機械蜘蛛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紅色探頭對準賭場的大門:【檢測到大量清理部門能量信號,距離賭場還有1公裡,預計3分鐘後抵達!】
“他們來得真快。”幽影扶起受傷的賭徒,將一枚英靈徽章遞給她,“這枚徽章能暫時屏蔽意識探測,你要是想回頭,就去守夜人總部找蒼玄首領。”賭徒接過徽章,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感激。
淩霜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小醜,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剛才說你是‘意識飼養者’,那鴉老給你的任務,應該不止孵化這一個意識繭吧?”小醜冷笑一聲,雖然被製服,卻依舊桀驁:“你們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虛空遺跡的母巢已經開始蘇醒,三個月後,掠奪者主力就會到來,你們都得死!”
他突然用力咬碎嘴裡的毒藥,身體快速僵硬——和之前的清理隊員一樣,選擇了自殺。淩霜上前檢查,卻發現他的口袋裡藏著一張紙條,上麵畫著虛空遺跡的簡易地圖,標注著星核殿的位置,還有一行小字:“深淵之主在暗物質深淵中等著你們。”
“深淵之主?”淩墨皺眉,“博士的筆記裡從來沒提到過這個。”幽影接過紙條,臉色凝重:“守夜人的古籍裡有記載,深淵之主是掠奪者意識的集合體,比意識母巢更危險,能吞噬整個維度的意識能量。”
機械蜘蛛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清理部門的能量信號已經到了賭場門口。淩霜收起紙條,對眾人說:“先撤離這裡,去守夜人總部彙合阿土和阿木。虛空遺跡的事,我們得從長計議。”
眾人快速朝著賭場的後門跑去,張婷撿起小鹿獸魂的晶核,緊緊抱在懷裡,眼神裡滿是堅定——她要帶著小鹿的份,一起阻止掠奪者。可沒人注意到,小醜那枚黯淡的寶石滾到了角落,表麵突然閃過一絲微弱的紅光,一道細小的意識流順著門縫鑽了出去,朝著虛空遺跡的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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