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州那句關於“未來規劃”的鄭重話語,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林晚意心中漾開層層疊疊的漣漪,帶著對未知的隱約期待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但她深知,此刻並非沉溺於個人情感的時候。工坊的危機尚未解除,嚴師傅還躺在醫院,當務之急是穩住局麵,揪出幕後黑手。
她壓下心頭的波瀾,與陸寒州一同先趕往醫院。病房裡,嚴師傅的氣色比昨日好了些,但眉宇間依舊籠罩著一層憤怒與愧疚的陰雲。見到林晚意和陸寒州一同進來,他掙紮著又要起身。
“嚴師傅,您快躺著。”林晚意連忙上前扶住他,語氣帶著真誠的歉意,“這次是我連累您和工坊了。”
“林小姐,快彆這麼說!”嚴師傅連連擺手,情緒有些激動,“是那些黑心肝的混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老人氣得咳嗽起來。
陸寒州上前一步,沉穩開口:“嚴師傅,您安心養病。破壞工坊的人,我們一定會找出來,給您和‘石緣齋’一個交代。目前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嚴師傅看著陸寒州,又看看林晚意,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欣慰,情緒漸漸平複下來:“有陸總這句話,我這心裡就踏實多了。林小姐,工坊那邊……”
“工坊您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暫時接管,也會從總部調派得力的人手過來支援,確保後續訂單不受影響。”陸寒州接過話,安排得井井有條,“當務之急是您的身體。”
他的周到與擔當,讓林晚意心中暖流淌過。他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無聲地撐起一片天。
離開醫院,他們立刻趕往被封存的工坊。陸寒州帶來的專家團隊正在緊張工作,那個被發現的可疑金屬零件和沾有油漬的布料已經被妥善封存,準備送往更專業的機構進行成分分析。工坊內的氣氛雖然凝重,但秩序井然,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顯然陸寒州的人已經迅速掌控了局麵。
林晚意仔細查看了幾件出現裂紋的部件,聽著材料專家初步的分析,眉頭緊鎖。修複的難度和工程量確實巨大。
“彆給自己太大壓力。”陸寒州站在她身邊,低聲道,“就算這批貨真的趕不上,陸氏旗下的渠道可以幫你協調延期,損失由我來承擔。”
他總是這樣,試圖將她護在羽翼之下,獨自承擔風雨。
林晚意卻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那些帶著瑕疵的珠寶上,眼神倔強而堅定:“不,這不是損失的問題,這是‘歸晚’的根基和信譽。無論如何,我要儘最大努力挽救它們。”她抬起頭看他,眼神清亮,“而且,我不能每次都靠你來彌補。這次,我想靠自己,和我的團隊,一起跨過這個坎。”
陸寒州看著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堅決,到了嘴邊勸阻的話又咽了回去。他了解她,這份獨立與堅韌,正是他最珍視的部分。他微微頷首,語氣轉為支持:“好。需要任何資源,隨時告訴我。”
接下來的兩天,林晚意幾乎住在了工坊臨時設立的辦公室裡。她與專家團隊反複商討修複方案,與“石緣齋”留守的老師傅們一遍遍試驗補焊和打磨工藝。過程極其繁瑣枯燥,對耐心和技藝都是極大的考驗。失敗了一次又一次,進展緩慢,團隊裡開始彌漫著一種焦躁和沮喪的情緒。
又是一個深夜,林晚意對著一件修複後光澤度依然無法達到要求的部件,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一股深切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陸寒州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保溫袋。他似乎剛結束一個遠程會議,臉上帶著倦色,但看到她的瞬間,眼神便柔和下來。
“還在忙?”他將保溫袋放在桌上,裡麵是她喜歡的蘇城那家老字號的雞湯和小籠包,“先吃點東西。”
他走到她身邊,沒有看那件令人沮喪的部件,而是伸手,力道適中地按上她緊繃的太陽穴,指尖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彆急。”他的聲音低沉,在她耳邊響起,“我剛剛和材料專家通過電話,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或許可以嘗試一種低溫冷焊技術,配合特殊的拋光介質,可能對恢複光澤度有幫助。相關資料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送來最實質的幫助,卻又將主導權完全交還給她。
林晚意靠在他身上,感受著他指尖傳來的力量和那份無聲的支持,鼻尖微微發酸。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陸寒州也沒有再多言,隻是靜靜地幫她按摩著,直到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也許是陸寒州帶來的新思路起了作用,也許是團隊成員們被林晚意不言放棄的毅力所感染,第二天下午,試驗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一件經過改良工藝修複的部件,在精密儀器檢測下,裂紋完美彌合,光澤度也恢複到了令人滿意的水平!
消息傳來,臨時辦公室裡爆發出小小的歡呼聲,連日來的陰霾被這來之不易的曙光驅散。林晚意看著那件煥然新生的作品,眼眶發熱,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鬆弛下來。
陸寒州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裡帶著與她同頻的喜悅:“恭喜。”
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太多。林晚意握著手機,看著窗外蘇城溫潤的天空,輕聲說:“謝謝。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
“這是我應該做的。”陸寒州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深沉,“晚意,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工坊的危機似乎看到了解決的曙光,林晚意的心情也如同撥雲見日。她開始著手安排後續的修複工作和生產計劃,準備儘快返回。
然而,就在她離開蘇城的前一晚,正在酒店房間收拾行李時,手機收到了一條推送的本地財經快訊。標題異常醒目:
「林氏集團深陷債務泥潭,多處資產遭凍結,恐難逃破產命運!」
林晚意滑動屏幕的手指頓住了。雖然早已割舍,但看到這個消息,心中還是泛起一絲複雜的波瀾。她正欲關掉頁麵,目光卻被新聞配圖中一個模糊的、站在林家彆墅外的人群角落裡的身影吸引。
那個身影……雖然戴著帽子和口罩,刻意低著頭,但那身形和走路的姿態,像極了那天在陸氏年會後,如同毒蛇般悄然離去的——
顧辰風?
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林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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