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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林心萍剛喂飽孩子,正抱著寧兒在院裡曬太陽,郵遞員送來了一封厚厚的信。
一看信封上熟悉的字跡,是母親蘇琴從霞城寄來的。
她連忙拆開信。
信很長,字裡行間充滿了母親的牽掛。
蘇琴在信裡寫滿了得知喜訊後的狂喜,和對她的思念,一遍遍叮囑她坐月子要注意的事,字字句句都是心疼。
接著,筆鋒一轉,語氣變得無奈,解釋了隔壁王奶奶摔傷需人照顧的情況,字裡行間充滿了不能立即前來探望的深深遺憾。
信末反複保證,等王奶奶傷勢穩定,他們一定儘快來看望女兒和外孫們。
隨信還有一小包霞城的特產和兩雙做工精細的虎頭鞋。
看著信,林心萍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完全理解父母的難處。
滴水之恩相報湧泉,父母從小就是這麼教自己的。
鄰居王奶奶以前對他們家好,現在她無依無靠,又遇到難處了,爸媽他們自然不能不管。
但心裡那種失落感,還是揮之不去。
“怎麼了?”
戚何回來,看到妻子紅著眼圈,關切地問。
林心萍把信遞給他,
“爸媽來信了……他們說本來想探望我們的,可暫時來不了,王奶奶摔傷了,需要人照顧。”
戚何看完信,輕輕攬住妻子的肩膀,“彆難過,爸媽也是不得已,我電話裡也跟他們說了,有機會就帶你們回去看他們。”
林心萍點點頭,把臉埋在他懷裡,悶聲說,
“我知道,就是……有點想他們了。”
……
幾天後,一封加急電報送到了戚何手裡。
電報是從京市拍來的,內容隻有冷冰冰一行字,
【祖父病故,速歸,族老主持分產,速定奪。戚明遠。】
戚明遠是戚何一位遠房堂叔,在京市當地有些勢力。
這電報措辭簡短,卻透著一股急切的味道,尤其是“分產”二字,顯得格外刺眼。
戚何捏著電報,手指關節捏得發白。
他立刻把電報遞給父親戚東平。
戚東平看完電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嘴唇哆嗦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何櫻拿過電報一看,腿一軟,差點沒站住。
“爹……爹他……”
何櫻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是悲傷,更是被電報裡那冰冷的“分產”二字給氣的,
“這,這叫什麼話?爹剛走,他們就急著分家產?戚明遠他想乾什麼?”
戚何的爺爺是長子,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獨立出來了。
也就是說早就分家,他們這一脈的家產,都是他一個人辛苦打拚出來的。
有什麼祖產可分?
戚東平年輕時參軍離家,後來在霞城安家。
如今爺爺突然去世,一些遠房親戚,以堂叔戚明遠為首,顯然是看戚東平一家遠在霞城,想趁機瓜分甚至霸占祖產。
“戚明遠這是看爹走了,欺負我們離家遠,想獨吞!”
戚東平猛地一拍桌子,胸口劇烈起伏。
他不僅是傷心父親去世,更是憤怒於親戚的涼薄和貪婪。
“他們家在京市也算是有頭有臉,認識不少人,真要耍起手段來……”
何櫻又急又怕,“咱們要是不回去,這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