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話題。
柴玉冰便想起之前馬常勝在車上給她講的故事。
說是馬常勝剛開始買車乾,賺了點錢,便開始揚巴了起來。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跟人說話特彆狂。
結果有一次,馬常勝和裝貨的工人發生口角。
人家裝貨的工人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你不用狂,我給你裝這車貨,我說讓它到哪散,它就得到哪散!”
馬常勝當時不信,自己還盯著裝車捆大繩。
裝完之後,那工人告訴他:“你這車貨,過不去春城。”
馬常勝不信邪,一路上勤著檢查,一直沒發現什麼問題。
開著車剛過春城,他還沒來得及嘲笑那個說大話的工人。
結果車子壓了一個坑,就這麼輕輕一顛,後麵的木材轟隆隆的一下子從大廂滾落下去。
那次馬常勝出了大錢。
先是從村裡找人,再讓這人到春城市的運輸公司找人過來幫忙。
當然了,木材不僅要有人幫忙,還得把叉車都開過來。
也是這一次吃虧,讓馬常勝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己不該那麼輕狂張揚,到處得罪人。
要知道就算是囂張慣了的老鄭,對著這些裝卸工人都客客氣氣和顏悅色。
柴玉冰把馬常勝講的那些故事都記在心裡。
那是花錢都買不來的經驗。
六個成年漢子一起裝車,兩個在大廂上麵擺放。
四個在下麵,輪換著手往上扔。
柴玉冰雖然也有勁兒,到底是不如男人。
那一麻袋的糧食她憋紅了臉,也隻能是提溜著麻袋的兩個角往車邊挪了一丟丟。
“哎呀,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拉倒吧快高放)那嘎達吧!”
車上碼放麻袋的男人看見柴玉冰那樣,一抹額頭上的汗珠子嚷嚷。
柴玉冰不好意思的放下手裡的麻袋,撓撓頭:“這玩意真沉啊。”
“那可不咋的,這一兜子一百斤呢,鬨呐?不比提溜個老娘們輕快!”
沒有女同誌在場,男人們說話就喜歡玩笑中帶著點有的沒的。
聽有人主動開始調侃,車底下往上扔的人也啐了一口,笑道:“咋的啦老黃,你在家天天提溜你家嫂子當啞鈴啊?”
“可拉倒吧,老黃今天還說自己腰疼呢,他提溜他老婆?能受得了嗎?”
那個叫老黃的男人聽見自己同事這麼打趣自己,也不惱。
而是故意左右扭了扭自己的腰,得意道:“咋的,你們羨慕啊?爺們兒這腰啊,比鋼筋都結實!”
……
這樣的話題,柴玉冰沒法接。
隻能尬笑著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搬糧食幫不上忙,她隻能圍著車給六個人打下手。
到後麵蒙苫布綁繩子,六個人更是不讓柴玉冰自己瞎綁。
“你擱邊上瞅著,這玩意要是整不好,你不等到地方苫布就得讓風兜下去。”
其實打大繩結的方法馬常勝也教過她。
隻是現在人家既然讓她在旁邊學習,她自然是要再仔細的學一遍。
這活看上去狗叼塊餅子都能乾,實際上要想乾好,裡麵門道還真不少。
不說彆的,就這碼貨。